他是这局棋的亲身经历者,此刻感受就像被猫玩弄于掌间的鼠,脸上流露出深深地疲态。
秦长玉轻笑着低低呢喃一句,“的确很像他的作风,”忽而抬眸直视坐在对面的秦长远,嘴角挂一丝笑,眼底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大哥倒是很少遇见如此有趣的对手。”
秦长远也不知是单纯的喜欢下棋还是为了皇爷爷和太子爷,投其所好做的一番表态,他也经常同自己下棋,棋艺也算是个中等偏上的水平吧。能把他折腾成此般模样,萧祁这个人,他是该好好佩服佩服。
秦长远听出了秦长玉话中别样的味道,头也不抬的无心同他计较,眼睛盯得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久了,难免有些眼花,他头疼的闭上双眼,“子颜觉得萧相的棋艺如何?”
秦长玉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才道:“不如何!”他挑挑眉,当空一摊手掌,颇为认真的答道。
“哦?”秦长远揉捏眉心的两指一顿,睁开双目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瞧着秦长玉,“怎么说?”
“他对下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长玉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中摇了摇,“这其一呢就是讲如何自保,”补上一根中指,“其二才是如何赢”,顿一下继续道:“他参透了其一,在保证自己不输的情况下也不让对手赢,这其二吧……啧啧啧”,颇为惋惜的道,“他——不在乎。”
最后三个字散在风中,秦长远久久未说话,看着秦长玉的目光越发深沉。再开口时已然转了话题,“今日在此碰见,也是巧啊,为兄听闻你在野人山受了些小伤,父王可是担心的紧,现下可好利索了?”
小伤?岂止是小伤啊!他的一只眼睛险些瞎掉。而造成这些的原因……呵呵!他在野人山发生的一切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也是真敢问啊!
秦长玉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翻转的情绪,面上添了丝愧疚,“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碍了。定是红玉嘴碎说了让父王听到的,让父王担心一场,是我的不是。”
秦长远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诶!也别全怪红玉那丫头,父王见你人没回来,定是要问上一两句的,也亏得没出什么事儿。”说罢,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长兰也是想你想的紧,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呀,听得我这耳朵都长茧子了。”
听秦长远特意模仿长兰说话的语调,秦长玉不禁摇头一笑,猛然想到什么,面色一紧,“长兰可有打扰到父王?”
“这倒是没有,长兰那丫头也晓事了,知晓父王生着病需要休息,最多也就是敢来烦烦我。”说得多了,秦长远端起了茶杯。
衬着秦长远喝茶润嗓的功夫,秦长玉面色凝重的问了句,“父王的病……”目光闪了闪,斟酌用词,“可有好转。”他更偏向于太子的病大好,心知那不可能,就换了个稳妥的说辞。
秦长远执杯喝茶的手一顿,说到了敏感的话题,他眉目也不自禁的敛了起来,收了脸上谈起自家妹子轻松的神色。
“前几日天色不错,父王喝了药还有兴致由母妃陪着四下里走一走,后来我奉旨去江城视察水利,听到的消息又不容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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