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端着葡萄酒杯的伊莎贝尔终于开口说了句,“殿下,我想,陛下的这句话既是对您说的,也是对您的好伙伴萨里勋爵说的。”
一听到丈夫的头衔,萨里夫人便把目光转了过来。而里士满公爵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女子爵,“阁下,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对萨里勋爵说的,陛下完全可以让勋爵去他的卧室……”
伊莎贝尔缓缓地摇了下头,保持着沉稳的语气又说道:“殿下,您知道陛下现在的身体…陛下已经没有很多的时间了。”
“伊莎贝尔,陛下没有时间?没有时间,为什么还要把亨利和他的父亲抓起来?”此刻,萨里夫人弗朗西丝霍华德对一息尚存的亨利八世已产生了不小的怨言,也没有顾及到在公众场合中对贵族及贵族女性称呼的礼节性称谓。
“夫人,别担心,如果您想见到您的丈夫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伊莎贝尔不愿意再让萨里夫人难过或是伤心,只能迁就她说了句。
坐在两人对面的里士满公爵没有理会两位贵妇的对话,只是独自回忆着他的亲密伙伴萨里伯爵在这几年之中的所做所为以及亨利八世对他的各种看法。当他回忆到萨里伯爵在法兰西战场指挥军队作战失利时,不禁说了句,“阁下,你的意思是,陛下仍然没有忘记勋爵在法兰西战斗时的失败?”
伊莎贝尔慢慢抬起手臂,把酒杯放在嘴边抿了口葡萄酒后,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公爵,“殿下,勋爵是陛下的教子,在陛下的心里或许会让勋爵处在与您相同的一个位置上。但是,勋爵在战场上的失利是陛下很不愿意见到事实。这一点,是可能的。”
里士满公爵摇了摇头,“可是,在进攻爱丁堡的战斗中,赫特福德勋爵的军队同样也遭受到了失败。不仅没有攻占爱丁堡,还损失了很多优秀的军士及爵士,包括你的兄长。”
“殿下,这是两场完全不同的战斗。没有攻占爱丁堡,以后还有很机会可以去攻打它。但是,在法兰西战斗失败却会影响到王国与西班牙人的联盟。您应该知道,查理五世的西班牙是现在整个欧洲最大的帝国。”
里士满公爵还是不相信亨利八世会对好伙伴在战场上的失利耿耿于怀,兀自争辩着,“好吧,即使陛下不会宽恕勋爵的失利,勋爵在其他事务上面总没有大的过错吧?”
伊莎贝尔知道公爵不会轻易放弃拯救好伙伴的每一个机会。同样,她也认为亨利八世借新纹章的事来杀掉萨里伯爵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沉默中反复思考着亨利八世的那句话,“记住你的身分!”
“身分,身分?!没错,萨里伯爵与公爵的身分一样,同样是王室后裔。然而,此时是爱德华王子继位前的紧张时期,亨利八世绝以不会让任何一个王室后裔来干扰王子的继位。”
“亨利八世一定是这么认为的,他是在替爱德华王子扫除继位前的障碍。”
“难道,萨里伯爵背后的诺福克家族真的想继承王位?这个问题,还需要当面质询萨里伯爵或是他的父亲才能知道。”
伊莎贝尔想到这时,连忙说了句,“殿下,我想,我们需要去伦敦塔看望一下萨里勋爵,才能知道更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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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伊莎贝尔与萨里夫人陪同里士满公爵来到伦敦塔——这个关押上层阶级囚犯的地方,通常意味着下一步可能就是去格林塔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