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二十多名牙兵都吆喝着向人群里推搡,而刘驼驼则叫犊车即刻转了方向,一下子就溜得没影,消失在汴州西里的巷道当中。
结果牙城下的街市开始混乱起来,先是有人喊“我家被疯犬咬的孩子在哪”后来立即改头换面,因为有人混在其间扰乱,成了“董相公要卸任,已将旌节授予储帅刘锷,刘要来杀韩储帅啦”
牙城下,前来领取犒赏的数千牙兵和家眷们,一听到这话,立即就按照各自的归属刘锷的麾下归于刘锷阵营,韩弘的麾下归于韩弘阵营,开始互相指骂殴斗起来,铜钱和布帛散乱于脚下,到处翻滚。
本来火就沸腾起来,关键时刻一勺油浇下来不知是何人,伏在牙城边铁行楼宇中,对着人群就发了两铳,铳声呼啸,掠过千人万人的头顶,头皮发麻后,牙兵们开始不顾情面,拔出刀刃互相劈砍捅刺起来,接着又有一颗点燃引线的震天雷被抛出来,在人群中爆裂开来,被炸伤的人满地爬动叫骂,家眷和围观的百姓这时终于察觉事情不对,如被开水浇到的蚁群,也像是陡然怒发的花瓣,向牙城四周数个方向奔逃起来。
“军城大乱”气急败坏的韩弘从自己衙署里奔出来。
第二个来报消息的士卒跪在他面前,“什么,刘锷要反我,私下接了旌节”
“可怜储帅您还让刘去见董晋。”韩弘身侧的牙将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我不信。”韩弘说。
“刘锷的人,已经在牙城下动手啦”话音未落,第三个消息就传来。
“孟元度,孟元度呢”韩弘就向谯楼登,然后往下扫视,只见其下方圆各数百步,到处都是厮杀滚打的牙兵,还有碎鳞般的伏尸、血到处都是,牙城和军府的营房火光滚滚,触目惊心。
而孟元度早已骑着匹骏马,穿过汴州城的街道,逢人就喊“韩弘为夺旌节,造反啦”于是从军城直到通济渠边转运院,四处都是兵荒马乱。
军府院内,听到那边呼啸声的刘锷和许惟恭很是吃惊,便准备自茵席上起身。
“莫不是留守牙城的韩储帅反了”董晋开口道。
刘锷咬牙切齿,“早该想到了,他这是不给我留退路。”
这时转眼间,他才看到,董晋身侧那几位丝绸商人,还立在原地,看着自己。
“你们为何还不退下”刘锷呵斥说。
董晋急忙说“你们速速退去。”然后董相公忽然举起袖子,“告诉内人,衣领截短一寸半。”
“是,截短寸半。”领头的,个子高大的那商人便回应,接着忽然从扔下手里箱箧,右手举起根小型的火铳,左手拾取炉火里被烧红的火钳,接着将小铳抵住刘锷的脑门,就把火钳迅捷插入小铳旁侧的火门。
火星和烟雾炸起,伴随一声巨响。
许惟恭惊叫起来,眼睁睁看着刘锷、刘储帅的后颅忽然膨胀,被冲出个漏斗形的口子,幞头裂成数片,白色的、红色的碎肉和黑色的毛发,全都顺着那漏斗喷射出来。
咕咚,刘锷当即被击毙,倒在地板上。
“啊”许惟恭同样瘫倒,两股间,温热腥骚的尿,大片大片地渗出来。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这当子,明怀义的两位兄弟从帷幕后跃出,挥刀将刘锷身后两位随从迅捷砍倒,其中明唯义的右肩受过箭伤当初买马时被野鸡族射伤,便用左手握住刀锋,把刘锷随从一一痛杀。
其余六位撞命郎,和郭再贞指挥下,迅速地各自取出三根神雷铳,冲下堂阶,三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