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落了厚厚一层,这样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他在要回家的时候被一个电话给绊住了。这次从国外回来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兄弟们都叫嚣着要庆祝一下。
青年看了眼手表有些犹豫,却听左绅说:“听说你都要订婚了,单身派对下不为例嘛。”他跟着起哄,瞿朗无奈之下只能去了。
电话打到家里没有人接,猜想江袅是睡了,瞿朗也没有多想。可事实上,江袅只是在跟瞿青山在外面吃饭。
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出来。
高档的餐厅里,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低头拉着小提琴。
江袅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听对面男人问:“我听说你大学是学美术专业的。”他声音淡淡,像个长辈一样询问,江袅低头应了声。
瞿青山轻笑了声:“你不必觉得紧张,我很少和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沟通,如果语气不对,你可以提醒我。”这句话和瞿朗早上在餐厅里说的有某种相似的意味。
江袅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在男人递过来一杯酒后又不自觉低下了头。
瞿青山确实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他年岁长她许多,所见所闻更是如此。江袅原本还有些不自在,在随意聊了几句后却慢慢被男人打开了话匣子。
“比起梵高,我更喜欢莫奈的画。”她看了男人一眼,抿唇小声道。
瞿青山笑了笑:“确实不错。”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大学毕业以后想要做什么?”他目光温和。
江袅却微微摇了摇头,在遇见瞿朗之后,她其实很少想过这些了。她是喜欢绘画,但母亲说绘画只是一种生计手段。
女孩神色纠结,瞿青山放下手中的红酒杯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米兰留学。”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叫江袅指尖轻颤,慢慢抬起头来:“叔叔。”她语气祈求,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江袅其实很敏感,这几天瞿青山对她的暧昧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心底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瞿朗才这样的。这种自欺欺人一直持续到今天。
可瞿青山想要打破它。
男人目光清峻,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从桌上拿了支烟点燃,眯眼吸了口,等对面女孩的答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江袅看着他,声音有些艰涩:“叔叔不是同意让我和阿朗订婚吗?”
瞿青山夹烟的手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只说可以和江家的姑娘订婚。”他说到这儿语气又温和了下来:“袅袅,你知道的,你和瞿朗不可能。”
她是私生女,从没有哪一刻能让江袅更清晰的认知到这种差距。
瞿青山看着她表情变化。从苍白地脸色到咬出血迹的唇瓣,他心头奇异地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像是在可怜路边一只迷路的猫儿。
他将抽到一半的烟递给她。
火星触到指尖,江袅第一次吸烟,边哭边咬着唇。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与手中的香烟形成鲜明对比,可竟然莫名有些旖旎。
瞿青山目光温和地拍了拍她发顶。
“乖,吐口气。”江袅红着眼抬起头来,按照他教的方法吐出烟雾。
失恋的人似乎天生会对烟上/瘾/。江袅看着男人拿过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烟缸里。慢慢垂下眼。
“吸烟对身体不好。”
“伤心也是。”他顿了顿,声音温柔。
江袅低着头却看见面前被推过来一个盒子――精致的礼盒里是一枚钻戒。
“我听说女孩子难过时需要漂亮东西来哄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