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仍然一人。
只是等其他观望的人跑进去一看,小巷深处多了几个昏迷不醒的人。
……
并不炎热的天空下,人群中,打着一把黑色油纸伞的新娘子缓缓行走着。
只见那新娘子皮肤白得发亮,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油纸伞阴影之下的眉眼之间勾人之极,瞳孔黑白分明,相貌简直堪称绝色。只是有些呆涩,一步一步的走在人群之中,却独立于众人之外,像看不到任何人一样。
花长卿没买成衣服,只好先将伞买了,让自己舒服一些。
她的身上不只是嫁衣值钱。
被扔在江中后头上的头面都掉了个干净,但是脖子上,手腕上的东西都还在,新娘子,总是什么都戴了个齐全的。
听了马贩的话之后她才想起这一点。
她找着了一家当铺。
自己的手上戴的是一对龙凤金玉镯,她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龙凤金玉镯给当了,死当,换来了七百两银子,突然一下子就从身无分文飙升成富婆。
其实那对龙凤金玉镯至少值一千多两银,但在这地方,只能当七百两。那是她那所谓的未婚夫,青梅竹马给的,以前她还很算是在乎。
现在,她现在对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了感觉,几乎都忘了手上还带着这个东西,倒能在没有钱财的时候发挥一下余热。
想到这一点,花长卿很高兴。
继续走着。
突然,花长卿的脚步停了下来。
双眼微微睁大,毫无焦点的看着某一处,停驻良久。
看着看着,原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身体,平静了良久的内心突然控制不住的开始起伏起来。女子眼中突然止不住戾气横生。
闭眼,深呼两口气,眼中所看到的变为一片黑暗,这段起伏才迅速平静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花长卿已经走到了,这片地区的最中心处。
这个中心地带算是一个小集市,不大,人却很多。
摆摊的、卖马的,还有各种物资和生活用品。
还有,卖人的。
虽然隔得很远,花长卿却看得很清楚,刚刚一个人伢子才领着一帮人与当地的不知是什么人做了交易。
那帮人大概十几个,有老有少。最小的大概才几岁,最老的大概也有五十上下。
他们刚从两辆破的不行的马车中赶下。女的还要好些,至少还有完整的衣裳,长得有几分姿色的还要干净一些。男的却全都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大半的人用绳子被绑着,还有个别的几个用的还是铁链。
那些人被领到一处空地,然后被人呵斥着蹲下,那处空地还有七八个蹲着等着被挑捡的人,加上后来的,竟有二十多个。
等到集聚到了一堆之后,四周不少的人也集聚到了那里,评头论足,更有甚者走上前对着了一人就用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左右的看了看,就像是在看畜生的牙口。
而被看的那人也是面容麻木,穿着一件破破的小衣,身上露在外面皮肤全是疤痕。有的疤应该是几天内的,新的。
也有人试图反抗,不过反抗的结果就是一鞭子,过后便没有什么人敢多做动作了。
不多时,便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被领走。
红衣女子几乎是死死的盯着那群跪着的人中的一个身影。那个自己在这个世界看了多年,几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熟悉的身影,看着看着,花长卿身上的戾气又浮现了出来,便随之越来越浓,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