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楚阳城之人、顾太傅……
原来两人不是普通丢了钱财的商人。
等到彻底听不见声音之后,花长卿眼帘一垂,伸出手关上了窗户,重新走回来桌旁,然后盯着那杯从未动过的凉茶。
……
忽而,她伸出手,端起凉茶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几秒静谧过后……
啪的一声!
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看也不看地上的茶杯碎屑,花长卿面色如常得走进烛火旁,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灭了灯火。
屋中一下子又重新恢复黑暗。
身影走回床边,脱下了衣物,又重新倒下。
第二日,一身黑服的花长卿无视掉客栈里面看着她一脸恐惧的小二,走出客栈大门。
昨晚,那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就将整个客栈的人都迷倒了,包括正准备对她下手的那几个,直接倒在她的房间门口。
花长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趁还在阴影处时,将随身带着的黑色油纸伞缓缓地打开。
她暂时只买了两套换洗的衣裳。
都是黑色,不易染脏。
今日穿的衣服里衣与外衣俱是墨黑色,衣上什么装饰也没有,窄袖,长衣。黑色的长发用发带绑成寻常男子的发式,再加上撑了一把黑色的油纸伞。
阴影将脸遮住,还就真成了从头黑到脚。
只是阴影下,越加白皙的皮肤与黑色形成对比,额前有一缕没有梳上去的发丝,勾人的眉眼也因为冷淡的神情而显的冰冷。
走出门去,风一吹,墨色的青丝与发带一起飞舞,不急不缓的行走着。虽然是撑着伞,却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姿态的感觉,也没有男子撑伞而觉得矫情。反而看上去让人觉得格外的惊艳。
一路上惹得街上的大娘夫人小丫头们不由偏头将目光频频放上去。
花长卿撑着伞径直的往昨日的那个中心地带人牙子卖人的地方走去。
越走近,她越能感觉到他们每一个人心中的怨气和不满,越走近,怨气越浓。
“十两银子!”
“这小子身无二两肉,一幅病唠鬼的样子,让他多做点儿事都怕他去了,值得了十两银子吗?”
“那能呢,不过是给饿的,给两个大白馒头就喂回来了!”
“你瞧瞧他这一身伤,我还要花钱给他请大夫,这医药费什么的,还要养一段时间,亏了亏了!”
“不用,这小子的身体好着呢!不用养,随便擦点儿药就行了,花不了几文银!又听话……”几句话之后,便决定了这个少年的命运。
花长卿走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前,她是一直就在人堆之中,埋着脑袋。
即使身边有人来了也没让她有半点反应。
花长卿愣愣的盯着她看,看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浓浓的不甘,浓浓的愤恨……还有几乎能将人淹没的绝望和麻木……
“公子?”旁边有人看到招呼,是个五十岁左右年纪的汉子,满脸的麻子,嘴上挂着笑。
她又将视线放到跪在地上的身影身上,浑身上下的鞭伤,都已结了一层疤,淡红色的衣裳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四肢无力的垂在地上,用一根绳子绑着,清秀的脸上肿了大半,神情茫然,目光麻木。
花长卿看着她,另一只垂直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嘴上却仍然平静的开口,“她多少钱?”
声音一出,那十几岁的小姑娘麻木的脸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