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蘅!”叶秋已经走近,自然听到了花长卿的话,他皱着眉头瞪了一眼叶蘅,又扫了一眼地上那姑娘的怪异举止与言语,心头疑惑,但还是冲叶蘅呵道:“还不将人扶起?”
“哦哦……”叶蘅立刻再次蹲下去扶人。
水儿却挥开要将她扶起来的手,她摸到了花长卿的脚边,扯着她的衣襟,“你是不是小姐,你是小姐对不对?”
听到小姐二字,叶秋也诧异的转过了头。
花长卿没有回答,只抿着唇看着她。
“你是不是小姐,是不是小姐?是不是?”她还在连声的问,将花长卿下摆的衣角拽得紧紧的,“对,声音、声音没错……但是不可能呀……”手猛然的松了,哭出了声音来。眼睛陷入某种回忆,嘴角喃喃,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一样,眼泪不停的流,“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还活着?还喝了毒酒……我亲眼看到的,明明……明明已经被投入江中,尸骨无存、早就尸骨无存了……”说着说着,整个人颓了下来,瞳孔越来越散,只剩下脸颊的两道泪痕不停的流。
后面喃语的声音旁人已经听不清了,但花长卿此刻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她,看着记忆中聪慧文静又乖巧的小丫鬟变成这种模样。
花长卿是从现代来的人,思想与这里不同。虽然不会公然反驳封建的奴隶上下尊卑思想,但也很难认同和融进去。
她很明白,这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也是规则,她没能力去改变也不会去改变。但是身边自己的丫鬟,日日相处,便很难对她们用她们这个时代的方式来对待——随便如猪狗一般的对待打杀处置。
所以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都与她极亲,又可能是在那些并不明显的潜移默化下,还比旁的下人多了一分通透,少了一分埋进骨子里的尊卑。
而水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又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如此,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尊。
水儿很是精明能干。她又一向聪明懂得进退,更别提吃过什么苦。
可如今,瞎了眼满身狼狈,眼中再没有光彩和自信,麻木的跪在集市中心,还差点儿被卖到勾栏苑那种地方。她身上的鞭伤更可以想象得到她在人伢子那里是如何过的,长相姣好,自然也少不了被动手动脚,女儿的名节一向比天大,她又怎么受得了?
她还在喃喃:“小姐……死了,被害死了…不可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