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拎着自家妹子衣领的手一顿,也想起了这档子事儿。
花长卿想起之前对方去扶水儿的时候,拂到了她的脉上,然后一下子就道出了她眼盲的原因。于是又抬头望向了叶蘅:“叶姑娘精通医术?”
叶衡使劲点头,然后身子挣了挣,将衣领从她哥手中扯了出来,提起裙子就两三步又蹬蹬蹬的小跑到花长卿旁边坐下。脸色一变,瞬间变得正经起来:“医者父母心,水儿姑娘伤得太重了,又伤得有一段时间,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恐怕会落下一辈子的残疾。”记得了之前花长卿叫的水儿姑娘的名字。
“那要怎么办……”
叶蘅见花长卿没有怀疑她的样子,只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问。
于是认真说道:“她的手脚都还好,选个好点的大夫倒是可以解决,但那眼睛怕有些麻烦,我说句实话,如果真的要医,那么最好是不宜再拖了,一般的大夫也是看不了的。”顿了一下,娇柔的声音又道,“我从小学医,倒是可以给她看看,如果能调理的话,最好从现在就开始调理。”
花长卿望向窗外的天边:“我大概明日就要离开此地。”
“去哪?”叶蘅口一顺就问了。
“楚阳城。”
叶衡眨了两下眼睛,“你去楚阳城啊!”莫名兴奋了。
花长卿又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两位应该刚从楚阳城而来,要往别处去做‘生意’。”
“我无所谓的呀,小女子去哪儿都可以!跟着家兄跑也不过是闲关在家里难受,混日子而已。”
“你真厉害。”花长卿由心的夸奖道。
这个时代虽然女子的地位不算低,也涌现出过一些女儿风流,出现过一些厉害的女人,但因为先天上的弱势,大多数地位还是稍微比男子低一等,大多数也是遵守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准则,一生相夫教子。
叶蘅羞涩的一笑,觉得有些飘飘然,还没从对方的夸奖缓过神来,就听对方又一句,将人一下子打落深渊:
“但是我不想与任何人同行。”
“啊,什么?”叶蘅没反应得过来。“可是她的伤和眼睛?”指向坐在床边的姑娘。
水儿的手指一紧,明显颤抖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我的眼睛不要紧,根本不用治……”
花长卿目光移向坐在床边的绿衣姑娘。她不想任何人和她同行,这个任何人也包括她的丫鬟水儿。
脑海中划过某种液体流过喉咙管的感觉。
她不是一个正常人,她的身边不能留任何人。
她不需要吃东西,她没有人的温度,只要有人和她一相处就会知道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像个妖怪一样吃人喝血,她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这样,她感觉还会,她直觉还会……
她想起那天她的样子,不能控制的样子。
她知道,再次变成这种样子,可能没有几天了,她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想治好水儿的眼睛和手脚,就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安稳度日。
叶蘅有些不明白了。因为明明看花长卿那个水儿丫头很是看重,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像不顾她的伤。没弄清楚个中缘由,叶蘅也不敢直接下结论,又看向花长卿,期许她给出另一个结果。
“我想将水儿留在这里。”
可是似乎明显不太可能。
留在这里,留给谁?谁能放心?
水儿也不同意,她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