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卿缓缓的松开了手中被捏得不成样的兔子,目光混沌不清的看着面前的小东西。
然后……放下兔子尸体,掏出一面镜子,然后借着窗后面微弱的火光神情恍惚的打量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
果然,瞳孔变成了一片血红,嘴边也是一片猩红。
妖异又吓人。
从简玉那个角度,也看得到她的样子的。
简玉却像看不到这种可怕的样子一般,见她良久没有说话,有些不安,甚至轻轻地抬起了手,手指触到她的指尖,然后轻轻拉住,握紧。“姐姐,我不怕,你也不怕……”
花长卿的脑袋低了低,将视线放到自己的手上,那上面还沾着不少兔子的血迹,却被那只小手握住一个指头。
她皱了皱眉,不说话,简玉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小小的一只蹲在她的面前,在黑暗中沉默不语。
外面原本清浅的风变得比之前大了,吹得四面八方不停的传出声响,刮在马车上,窗帘和门帘都被吹得飞起。小车夫靠在马车门边一角,睡得香甜。
外面守夜的孙良打了一个盹儿,又被惊醒。
最后大风越刮越凶,都打得马车发出啪啪的声音。
简玉身子动了动,似乎有些害怕这种声响,将花长卿带着血的手指头抓得更紧了些,但依旧凝视着面前的人,看上去有些倔强,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让自己不要害怕。
明明花长卿的这个样子都不怕,却怕外面这样的风声。
十天,整整十天。
距离上次像怪物一样喝了血隔了整整的十天。
样子却莫名的全然不同了。
……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花长卿就下了马车,将那两只放干了血的兔子给烤了,烤好之后就将插着烤兔的木棍的另一头插在了火堆的旁边一点位置。
然后在太阳彻底出来之前,又回了马车。
途中无一人察觉。
太阳冒出头,天色微微亮了之后,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是清早起来透气的叶蘅。
她看着火堆旁边插着的两只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子,嘴张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来,“免子……兔子?!长卿姐姐,你,你还真的把它给烤了呀!”就差一句,兔兔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烤了兔兔?
孙良和陈金看着那两只兔子无言也看了良久。
他们两个实在是搞不清楚,也实在很想问,为什么大清早的会出现两只烤兔子,就算给大家打牙祭的,但早上吃这玩意难道不油腻吗?
最后兔子还是被吃了个干净,祭了所有人的五脏庙,包括花长卿。
毕竟喝了血……
继续启程,上路。
……途中路过城镇时,继续添加兔子。
然后花长卿也发现,兔子的血不比人血,只管三天。意思就是说每过三天,她就要进血一次。
叶蘅每每见到花长卿路过城镇买兔子,已经见怪不怪,只能为她的古怪模式上再添上一笔。
水儿在这途中手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
半个月多后,马车到达楚阳城。
马车行驶过护城河,又慢慢屈驶进入辉煌高大的城门。
如今已是五月的尾巴,算是楚阳城天气最为反常的时候,时而连连微雨,时而阳光明媚或是烈日当头。
不过今日的楚阳城却因刚下了几日的雨,才冒出太阳来,空气还算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