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人又再次伸出两只白嫩的手,身姿抚媚的为毛猴子刚刚空了的酒杯重新倒满酒斟,毛猴子又顺势一口喝下。
不停的喳喳嘴巴。
花长卿看向面前自己的那杯,还没有动。
但是那灯火的光影,照耀在桌上的琉璃杯子上,酒的颜色简直是说不出来的美,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的酒香味。
酒是葡萄酒,外邦的。
喝着喝着对面的毛猴子陶醉的闭了闭眼睛,咧起笑容,感觉都要飞上天了。
花长卿挥了挥手,让旁边的女人退下,然后问道,“……另一件事呢?”
毛猴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凑近,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另一件事啊……你问的关于半年前泸州一带几大世家被灭族的那件事啊……咝……”对方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这个牵扯的可就有点儿多了……”
花长卿目光平静:“你说,该有的不会少你。”
毛猴子这才微微的睁开了眯着的眼睛,重新坐端正了身体,“当初做这件事的主要人是静安王,当今皇上的异姓兄弟。因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又多次救过皇上的性命,所以后来皇上就与他结为了异姓兄弟,又封他为异姓王。”说完又自己给自己倒上了酒,不在牛饮而是一口一口的喝。“有封地十城,不过虽说有封地,但这么多年在静安王都是住在这楚阳城,王府就在城北。”
灯火摇曳,烛台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男人喝了一口酒,吃了一颗葡萄,又继续:“啧,这件事啊……一年多以前有人密报,说泸州,有人通敌叛国,大量不明私财借着行商之名长期汇往敌国,主查这件事的人是静安王,足足查了半年多,才突然掌握了其中证明几家通敌叛国的证据。这其中多方利益牵扯肯定是必然的,至于有多少人插手其中或者为静安王做这件事,这个还得再详查一番。不过话说回来啊,当初皇上最开始下达的命令并不是灭人满族,似乎是还想要查一下,后来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个事,说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查的,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岂能饶过。皇上想想可能似乎也觉得是,再加上凡是盘踞多年的世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让皇上的一些新政行使不怎么方便。毕竟那些新政利民却影响了大多数世家的利益嘛,其中泸州底蕴最为深厚的那个荊水霍家还特别反对过皇上的一些新政,蹦哒了好多事出来,把皇上也惹得有些生气……啧,也算是有阴差阳错的许多原因,没过多久那四大家族便全被问斩了。啧啧啧,想当初这么多人,问斩的那地儿地都被血都给染黑了,清理了几天几夜都清理不干净……”说到最后甚至还有些感慨。
听到这里花长卿眼眸垂了垂,瞳孔之中的目光暗了暗,伸出手无意识的端起酒杯,握紧酒杯送到嘴边才反应过来。
又将酒杯放下。
“原来是这样。”
“可不嘛……利益牵扯之下,不死也得死。”
安静了一会。
花长卿又问:“查清这件事当初有哪些人去做需要多少时间?”
“得有一段……毕竟查这一类的事情,还是有些那啥的。”对方又扯了扯他那脏兮兮的胡子。
花长卿递过去了一包银子。
毛猴子松开捏着胡子的手,双手笑嘻嘻的接过,打开一看,更是高兴了。
“有生意再找小的啊……”
然后又喝了几杯酒,就走人了。
花长卿看了一眼酒桌上剩下的的残肴,还有几块动也没动的哈密瓜,也站起身来。
走出房间……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