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课了才来,还跟旁边同学说小话影响课堂纪律,以为我看不见?”女教师镜片下的双眼十分严厉,她翻出点名册,杀鸡儆猴道,“别以为考上名校就能高枕无忧,你们的学习态度决定你们能走多远!不想上我的课可以不来,我不勉强,但如果想偷奸耍滑混及格,那就没意思了。你的学号是多少?”
夏云珠站在众目睽睽下,仿佛海中孤礁,被激浪猛烈拍打却无能为力,她握紧手,如实说道:“37号……”
找到她的名字后,女教师发出一声讽笑:“原来你就是夏云珠 ,旷课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跟我请假,第一次露面还迟到,既然不想修我的高数课,麻烦你以后也别来了。”
她拿起笔,直接在她名字旁边画上一个叉,取消她这门课的考试资格。
事出突然,不仅是夏云珠,就连台下的学生们都愣住了。
刘老师是系里出了名的铁面无情,要想从她手里拿高分,堂堂课出席是基本。夏云珠旷了四节课,一来还迟到,无疑被判死刑。
教室里气氛压抑得透不过气,就连平时那些好事的八卦嘴也不敢出声。
女教师搁下笔准备继续讲课,不愿再在态度不端正的学生身上浪费时间,她没叫夏云珠坐下,夏云珠便站着不敢动,即便是重修,最后审卷的也是刘老师,如果不想办法改变她对自己的偏见,重修多少次都可能白搭。
教室里静得出奇,偶尔能听见小心翼翼的舒气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云珠完蛋的时候,第一排的景越忽然站起身,简单的墨蓝长款风衣,衬得身形修长,一瞬间转移教室里大部分人的注意。
女教师也将目光移向他,脸上严厉淡了几分,询问他有什么事。
景越没回头,只看着女教师的眼睛,解释道:“刘老师,目前是学生会招新的最终阶段,事情太多我有点应付不过来,所以中午拜托夏云珠同学帮忙递交资料,可能耽误了些时间,之前忘了跟您说,实在抱歉。”
景越向来公事公办,不因私偏袒任何人,所以女教师丝毫不怀疑他话中有假,甚至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恢复夏云珠的考试资格,景越深知这点,便继续替她挽回,“至于上个月的旷课,夏同学因为身体方面的不适养病四个月,昨天才刚回来复课,今天是她头一次上高数课,又被我耽误,所以没来得及递交病假条。刘老师,您看……”
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女教师又抬头打量了夏云珠几眼。
女生脸色有些憔悴,加上这番话又是从景越口中所处,更增加了可信度。
便软和语气道:“以后有事记得提前说一声,拜托其他同学带话也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提笔划掉名册上那行叉,然后摆手示意她坐下,“前几次课我便不予追究,今天虽然是帮景越送资料耽误,但回来后开小差,我得扣你半个出勤,以后多加注意。”
这话无疑做出极大让步,夏云珠忙点头道:“谢谢刘老师!我以后一定注意。”
这场风波被景越三言两语平复,不得不承认,他在老师面前比免死金牌还有效。
……
景越帮忙解围的事,很快成为课后津津乐道的八卦谈资。
夏云珠根本不是学生会的人,景越怎么可能让她帮忙递资料?更何况,养病也是夏云珠的一面之词,景越方才对刘老师所说的那番话,无疑模糊掉许多对她不利的地方。
向来不讲私情的景越,第一次为了包庇人而撒谎,对象还是上学期闹得沸沸扬扬的暗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