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呼喊,带着句末的破音,响彻了这地下练习室。
温厌薄下一秒就抬了手。
眼下,她眼眶里湿漉漉的,鼻子也因为紧张的原因,一时之间泛着微红。
他还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呲溜一下蹭过他的手心,让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慕暖昂着脖子看向他,眨了眨眼,那层雾气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来。
温厌薄稍稍使了个劲,拽着她从地板上起身。
慕暖却对着他摆摆手,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你还好么。”
他勾勾唇角,在对面坐下来。
估计是刚刚用力过猛的原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我还好。就是有点疼。嗯,真的是有点。”
温厌薄看着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痕,没说话。
慕暖当下就发现了这话的打脸之处,指腹点着脸,小心翼翼地蹭去眼角的泪花,对着他摆了摆手:“别太在意,我眼泪有时候不太受控制。明明自己也没想哭,也没觉得多委屈,往往痛感一上来眼泪也就跟着来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眼泪这种东西一直都不受她想法控制,小学的时候还因为哭嗒嗒地模样把老师都吓了一跳——事实证明,不过是她下午犯困,一直打哈欠罢了。
慕暖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细细擦拭掉眼泪。
听着她的解释,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下意识地往前倾了不少。直到看见她手里的那张纸被揉烂成一团,温慕言这才收回视线,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慕暖起身往角落的垃圾桶里扔纸团,腿部的酸痛感到现在也未曾消减过。
能这样熬过来的练习生,想必都不是一般人。
比如说,正处于她眼前的这一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
她再次坐回原来的地方,捞起长裙有些费力地披散在旁边,一面压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感,忍不住开口问着。
温厌薄对这个日期非常敏感。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在下一秒就准确地告诉她了一个数字:“两年半。”
两年半。
也就是说,他在这两年半里面,除了一直在反复练习打好基础之外,整天面对着练习室的镜子,在期盼着自己能出道的想法中——率先做到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慕暖想了想,问他:“坚持的动力是什么?”
整天面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是个人都会有松懈和疲惫的时候吧。
温厌薄看似轻松地耸耸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好好走下去的。”
也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的缘故还是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慕暖抬眼看着他,就这么一会,她发现他不勾唇邪气地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其实超乖。黑发真的能完全衬出他身上的那一抹少年气。
资料上显示的岁数是多少来着?
好像是十八。
比她整整小了三岁。
那这么说来,那声“姐姐”叫得也没错。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国内偶像市场虽然还未完全开辟,可近几年的发展已经逐渐显露出这一趋势。
又或者说不定在明年,就是偶像元年的开启之际。
想到这里,慕暖热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