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看看二伯给你带什么来了。”展愉把装着小金鱼的瓷盆端到阿裳面前,阿裳的目光立刻就被那两尾小金鱼吸引过去了。
看着她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跟着小金鱼游走,展愉心情大好,小侄女果然是随了她娘,喜欢这些活物儿,可是下一刻,展愉就想收回自己的想法了。
因为阿裳把小手伸进了瓷盆里,居然真让她抓住了一尾小金鱼,然后阿裳张开小嘴,便把金鱼放进了嘴里!
乳娘和丫鬟又是抠又是哄,总算把那尾小金鱼从阿裳小姑娘的嘴里解救了出来,阿裳为此很伤心,抱着她娘留给她的大布猴子哭得地动山摇,至于那条被解救出来的小金鱼,已经奄奄一息,被丫鬟和它的同伴一起放到小池塘里放生了,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钟夫人心疼宝贝孙女,对展愉好一通埋怨:“你啊,就该让你也当一回爹,就知道什么该给小孩玩,什么不该给小孩玩了,你自己到了四五岁时,还是见什么都往嘴里塞,阿裳才多大的孩子,你给她金鱼,她以为是吃的,当然要放到嘴里了。”
面对钟夫人的唠叨,展愉没有反感,他反而觉得很有趣,原来小孩子会把金鱼当成吃的,原来自己小时候也这样。
对了,五弟妹转过来的信里,有一封是花三娘的,花三娘说苏浅截下了符清的儿子,现在就养在小田庄里,芳仪对那孩子很好,还让人给孩子缝了新袜子。
普通女子到了芳仪的年纪,都是快要做婆婆的人了吧。
等到阿裳要出嫁的时候,五弟妹也就和芳仪现在差不多的岁数。
芳仪也是想有孩子的吧。
展愉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去想。
回到住处,他画了两尾小金鱼,然后去了无名的炼制坊,找了木工,用木头做了两尾金鱼。
金鱼的身子分成几节,可以前后摆动,展愉原是想给金鱼涂上颜色,又想起阿裳喜欢啃东西,担心颜料吃到肚子里不好,便让人把金鱼的木头打磨光亮,没上颜色,带着淡淡的木香。
阿裳见了,果然一口咬上去,没过一会儿,两条小鱼便湿淋淋的,都是她的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