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楚国士卒快步向前,于黑骑将军前单膝跪地。“报告将军。前方二十里便是皖国的嘉平关了。未见可疑情况。”
“好,哈哈哈。大王圣明,天佑大楚,光是我楚国的旗号便将他们淮夷吓得坐立不安,不思抵抗了啊,哈哈。众将士听令,先杀入嘉平关者,赏金五十两。”
楚国军队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向东进发。一路上,草木化为烂泥,虎亡狼逃,炊烟不生。
此时的皖国上至国君大臣,下至匹夫走卒,都在为这一场浩劫而忧心忡忡。这个江淮大地上的伯爵国,在周室衰微,天下诸侯称雄之际,没有及时崛起。那么,等待它的则是无穷无尽的屈辱与恐惧。自从平王东迁,楚国便由方圆五十里的子爵之国发展成了湖泽千里的第一大国。皖国等江淮小国畏于强权,为保国家一时的安宁,不得不向楚国俯首称臣。而在它们的东方,又有一个强悍的吴国,它们不得不周旋于这两大国之间,被笑为朝吴暮楚。
因为皖国在江淮诸国中较为强大,又因为皖国最近同吴国走得很近,所以楚国决定进军皖国,杀一儆百,给吴国一个下马威。
“众卿家,楚国大军十万逼近嘉平关,嘉平关距离国都不过四十里。这可如何是好呀?”皖伯侧身倚在宝座上,不展愁眉。多年积下的肥胖无法抵御酷暑的炎热,他汗湿襟衫。
殿下大臣们或交头接耳,或低头沉思,又或故作轻松。一时无人进言。
“主公,臣以为楚国此次进兵是为了震慑我等小国,应无灭吾之心。我等应求和。”上卿范经道。
“臣也这样认为。按照惯例,楚国曾经进攻舒国,鸠国都未灭其国。我国也因效仿此两国,奉金银珠宝,遣太子于楚国为质子,定可不战而和。”中大夫董昭附议。
“唉,也只好如此。只怕楚王奸猾,这次真的要亡我国啊。”皖伯手捶宝座,连连叹息。
“主公,臣以为楚国进军必伤吴国利益。吾等可以连吴抗楚。这样日后便可依附吴国,安心壮大我皖国了。通过刀枪抵抗外敌,纵使暂时依附吴国,也不失为一种计策。不战而降终究是行不通的。”左相宋徵道。
皖伯听得入神,面露春光。可细细思虑后又是一脸惆怅。“吴国难道真的可信吗。引吴军,若抗楚之后它们倒戈相向该何解呀?”
“主公,吾国与吴国相隔较远,试问它怎会索求与它不接壤的土地而失信于天下呢。”宋徵陈言道。
“那吴国人披发纹身,尚未开化,何谈诚信?一开战又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吾意已决,与楚和解。即日,聚全国之力,集宝藏,送太子入楚。”
“臣等遵命。”
君命一下,不得耽误片刻。只一天,举国哗然。
“国君有令,每家每户都得交钱交粮了啊。国君仁德,不愿见生灵流血嚎啕,便捐金消灾。念民生艰苦,有钱者出钱,无钱者出粮。”
一老妪约年逾七十,愤愤不平。她喊道:“我丈夫是在战场上被吴国人杀死的。我大儿子是在十一年前在守卫嘉平关的战役中被楚军杀害的。现在,让我给杀我儿子的仇人送吃的。我,我怎么做的到呢?国君啊,让我上战场为我的儿子报仇吧。”
众人捶胸顿足,哀嚎抱怨。
突然,那老妪猛地冲向押粮车,用尽浑身解数将稻米谷麦推翻在地。她,崩溃了。
“你在干什么?”一士兵将她拉开,绳鞭已高高扬起。
另一士兵伸手抓住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