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便往先前所住的客栈去。
城门口,顿住了脚。
江郁皱了下眉头,往那悬挂在城墙上的人头看去。
“这是什么?”
“还不是前阵子总有鞑靼人混进城内混吃混喝不给钱,上面那个便是官兵捕杀的,以此来警告所有敢犯事的鞑靼人。”路人道。
江郁笑了笑。
鞑靼人。
而此刻,枉死城内的陆五也在发出一种感应。
这个人头便是他的。
直觉告诉自己,陆五的罪名有异。
这个地方的捕快不作为倒也罢了还随便给自己乱篡政绩。
取了鞑靼人的狗头和杀了大殷囚犯的脑袋还是有异的,至少前者还能计功领赏。
江郁没兴趣去整理那些官场上的事,默念咒语,随着她策马进城,那个人头也渐渐地在日头底下幻成青紫烟雾。
消失无踪。
······
客栈门前,老板和伙计正忙着到处寻人,眼前忽然撞进来一缕血腥,心底一惊,便让人将她拦了下来。
“你是哪位?”
“是你家表小姐夜游回来了。”江郁头也不回,掠过他直接走。
身后惊呼声四起。
江郁抬脚进门,对身后的一片置若罔闻。
直到看到那人,像是身上所有的重担都卸下来一样,像是含了姜糖一样沁人心脾。
姜糖真的一点都不好吃,除此提神醒脑。
“你怎么在这里?”
江郁环视了周围:“嫂子同你一道回娘家了?”
姜彧目光清冷,转身就走。
江郁皱了下眉,他这是怎么了?
小二道:“这位少爷以为您丢了他,八成是生气,那李小姐来找他,都被他给骂得哭回去了,您不知道,那哭得可真是稀里哗啦,惨绝人寰。”
······
“姜彧。”
姜彧在角门口停了下脚。
江郁弯了弯唇,跌跌撞撞地往他走去,脑袋朝他背后拱:“姜彧,我身上脏兮兮的,想洗澡。”
他背过身子,看不清面容。
“姜彧,我伤口裂开了,好像很严重。”
姜彧将她抱起往客房内疾步而走。
房间内白烟氤氲,袅袅萦绕,澈清的水面浮动朦胧白纱。
江郁后背还沾不得水,只能随便擦洗擦洗,将血腥味除去,一双手伸出往旁边的架子上取东西。
东西滑落,清脆的响声。
玻璃瓷瓶碎裂开,在烛火的萦绕下散做莹莹的光亮,药香在空气里曼妙着,随着水汽也滋润溢满整个房间。
姜彧闯了进来。
看着那满地的碎瓷,又看向了她,急问:“没事吧?”
江郁被他这一声吓得猝不及防,蹲在水桶后边,将上衣急急忙忙掩上,咽了咽唾沫,“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他没动:“瓶子”
江郁道:“我只是想取伤药,被我摔碎了。”
“你等一下。”姜彧转身。
江郁按了按额。
他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
江郁将衣服简单地穿好,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渣,心口一片酸胀。
这可是十一娘的伤药,祛疤效果可稀罕了,现在什么也没有。
江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