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引导清河的思路继续,“怎么说?”
“你看啊,”清河用手上的枯枝在雪地上点点划划,“我们如果要推测一个人的目的,很多时候都是从他可能得到的利益来考虑的,对吧!”
江起云点点头,清河又道:“人的行事是会受利益的驱使,所以他会做的事情都会有迹可循。就说我,我的目的是想自保,所以我会考虑后路;你呢想保卫大秦所以你还是会同意重新到西北练兵;裘荣和柳巍山在意的是权势,所以他们揣测圣意不断的往上爬;昌平想要那个位置所以会提前知会拉拢吏部和礼部;叶瑛不愿意无声无息的活着,所以会请求代嫁。但是黎王想要什么呢?权势地位他都已经是封无可封,难不成他也想要那个位子?可是他的胜算比昌平还要小。你说呢……”
清河转过头看向江起云却突然收住声音,江起云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其中的心疼仿佛要溢出一般,透过眼睛直接看到清河的心里,伸出手夺过清河手中的枯枝,叹息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思虑的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清河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怎么可能呢,从前的自己也是无忧无虑,为人行事也是坦荡在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五年前吧,从自己知道战场上不再是正大光明各自为战开始,从自己对皇帝的怀疑开始,从一次次死里逃生开始,即使再简单的事情清河都不敢掉以轻心,微微仰头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道:“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在和你分析嘛!再说我这么聪明一想就通,怎么能叫思虑呢?”
“清河……”
“好了,”清河打断江起云接下来的话,笑着推他,“回去吧,这火烤的我眼睛不舒服。”
江起云定定的看着清河,直看得清河面上的笑快要僵的破碎,才也扯扯嘴角勾起一抹不能算笑的笑,“走吧。”
夜里江起云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却仍微微皱眉不安的清河,自己曾肩挑西北百万军护守大秦西北境,但是现在却护不住你的顺遂,日夜担惊日夜不安,轻吻在清河的眉间,惹得清河轻轻的呢喃梦呓,翻了翻身又睡过去。
军队又走了两天,出了关听书和少安就要和清河分开了,军队往西而听书和少安则是一路向北。少安去和江起云辞行之后军队继续往前,清河在后面和听书话别。
连着走了几天的路,江丹不习惯坐马车,非要新鲜的和少安骑马,清河看着江丹这两天吹得红红的脸蛋,捏了捏一把抱住他,“丹儿,你和师傅到了北境之后呢要开开心心的,要常给姑姑写信,知道吗?是姑姑不好,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
江丹也伸出手抱住清河,小小的声音但却很坚定,“姑姑,丹儿想去北境,不能和姑姑在一起,姑姑也要想丹儿,好吗?”
“好。”
清河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江丹身后的听书看见这把匕首低着头不自然道:“我去马车那边收拾一下,阿梓,你慢慢说。”
清河把匕首放到江丹的手中,捧着他的手紧紧握住,匕首上还残留着清河的温度,“丹儿,这把匕首是你父亲留给我的,现在把它留给你,你用它来保护自己,也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姑姑,丹儿记住了。”
清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少安看出清河的不舍,低着头道:“郡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今天还要赶到前面的镇子。”
“终有一别,去吧。”少安点点头牵起江丹的手转身欲走,却又被清河叫住,转过身正对上清河审视的双眼:“少安,王爷让你到北境去到底是什么事?你们两个一直有事情瞒着我。”
清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