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营现在驻扎的铁矿还在历安城往西,已十分接近西楚境内。西北军安顿好之后,军内各将军商议,今日整顿休息,明日一早派轻骑营先行前往查看庆平营的状况。
厉安城的中间虽为帅府,但是也无匾额,只在门口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军字,落款也仅有厉安两字。玉画看不懂,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指挥百万军作战的地方,门口只有这一块石头立在这,虽然看上去算是气派,但是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清河伸出手摸着石头上的凹槽,解释道:“太祖建国不久西北叛乱,西楚趁机侵压我边境,当时驻扎在西北的军队被前后夹击,虽奋力顽抗但终究不及只能困守于厉安城,将士死伤十之四五,军饷粮草已经殆尽,太祖皇帝当时为了维护大秦之稳定甚至已经做出割舍厉安城以西的准备,但是厉安城中百姓群起抗敌,壮丁充军,妇孺在后方筹备粮饷,甚至连自己的口粮都拿出来充军,最终击败西楚,镇压叛乱。”
清河的声音有些哽咽,蹲下身摸着深深凹下去的厉安两个字接着说:“西北大获全胜,太祖甚喜之,赞厉安城就是大秦一支威武之师,百折不挠无可战胜,虽然太祖有意割舍西北的意思有辱太祖治国之英明,但是为表厉安城的功勋太祖仍命人将这件事记录在案,不得美化不得虚假,并御笔亲书一个军字刻在这石头上,同时免除了厉安城的一切赋税直到此石风化不再。”
这些故事从小清河就听父王讲,如今自己亲眼看见不禁心中澎湃。脚下的大秦从来都不是靠一两个人守护的,是千千万万个大秦子民用意念用精神用鲜血甚至用生命来守护,守护他四境太平,守护他风调雨顺,守护他国泰民安,守护他繁华盛景。
走进帅府眼前是一条青石铺成的路,能并行两辆马车的宽度,顺着青石路再往前就是一间屋子,房屋狭长,几乎横占整个帅府一般,只一扇门房门紧闭,门前的台阶棱角处已经有微微凹陷,帅府门口青石路连着的还有一条小路三四尺宽,两旁的雪下似有枯草,一看就是没有人打扫过。小路一直延伸至房间后头,两旁立着两根石头灯柱,只是中间原本放灯的地方现在已经积了雪。
清河看了看拽拽玉画,“咱们走这边。”
玉画指了指前头的那间房子:“郡主,咱们怎么不走大路啊,一会马车还能进来放东西呢。”
清河脚步不停,“那里是军队作战指挥的地方,闲杂人等无事不得入内,否则按军法以通敌论处,咱们住的地方在后院,这里不像王府中间隔着花园游廊那么远,很近的,咱们东西不多一会搬上从小路走就是了。”
听见清河说的这么严重,玉画吐了吐舌头,拎高自己的衣裙赶忙跟上。
帅府后头果真如清河所说,不同于王府的宽敞漂亮,只有一道影壁隔开前面的指挥室和后面的居所,按理说这样的摆设不大和规矩,但是战时一切从宜。
后院早有人在等候,见着清河出现,赶忙走上前,“属下李万恭迎郡主。”
李万行礼之间多有别扭,想来应该是临时被派过来的,说不定是才脱了军装过来引路伺候。清河浅浅一笑,抬手免礼。
李万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厢房,“郡主,这段时间委屈郡主在这里居住。”
玉画顺着李万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厢房前面一道及腰高的矮篱隔开,看起来就像单独的小院一般,见着清河和玉画二人看向那矮篱,李万有些惭愧道:“这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