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拉着虎子凑到石头旁边,三个人面对面一小圈,小栓气声道:“虎子,你怎么这么惯着谦儿啊?”
石头也把早晨的情形看在眼里,小栓的性子都忍不住,石头不相信虎子忍得住,于是把视线投向虎子,就看见虎子坏笑,“咱们那天趴墙上看着啥你们忘了?郡主可不是以前的老学究,谦儿要是在挑事等着郡主收拾他。”
将这六人的卷子全看过一遍,清河长舒一口气有些头痛,虽然小栓年纪最小但是属他的为一等,但是也不大尽如人意。这几个孩子中虎子和沈强都已经九岁了,照理说也应该是读四书的年纪了,但是清河看着还是从《幼学琼林》开始靠谱些!
把外面的孩子叫回来,清河便将明日讲《幼学琼林》的事说了,果不其然范谦又开口:“郡主,这本我们都学过了。”
“第七文兄弟中‘玉昆金友,羡兄弟之俱贤;伯埙仲篪,谓声气之相应。兄弟既翕,谓之花萼相辉;兄弟联芳,谓之棠棣竞秀。患难相顾,似鹡鸰之在原;手足分离,如雁行之折翼’怎么解释?”
“……”
范谦不说话,清河也不追问,眼神扫过面前的孩子朗声道:“从明天开始,晨来读书,下午习字。”
一连几天,六个孩子都算是老实,前一日的书清河第二日抽查也能说的明明白白,每日练字也勤恳,小栓岁数小却也每日练的手酸才停。
朱氏来偷偷找过清河,“郡主这孩子用功我心里头也高兴,可是这孩子回家还练个不停,手腕子都快肿了,插雪里凉了还练,我也不是慈母败儿就是看着孩子实在心疼,您看看——”
除了朱氏,范氏也悄悄来过,只是不同于朱氏的目的,范氏是来请清河多多照顾范谦,只说自己孩子聪明以后必定出人头地,言语间直将范家光宗耀祖的重任都放在清河身上了,直叫清河哭笑不得。
范氏走后玉画气的不行,呸了一口对清河道:“这人怎么这样啊?”
清河摇头坐回榻上笑道:“有些人没占着便宜就觉得自己吃了亏。”
“她还敢来占郡主的便宜?”
清河微微一笑,“这种人最厉害,滑不留手料定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是希望她儿子别学她。”
范谦倒是没学这个,因为范谦已经在学堂坐腻歪了。
这天下午学堂照旧在练字,清河站在沈正身后,手指托着他的手腕,矫正他的姿势。后面的范谦看着清河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小腿往后挪了挪椅子悄悄站起身,见清河还没注意,胆子更大了,迈开腿往门口溜去。
石头拽拽虎子的衣袖,下巴点了点范谦,虎子冲着他摇了摇头。
范谦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胆子愈发大了,伸出手想去拉开门,只要拉开门自己就能跑出去,谁知手刚伸出去一支金簪就斜斜的插进范谦面前的门框上,簪尾颤巍巍的发出“铮铮”声。
范谦哪见过这个,“啊”了一声吓得后退一步,不敢想这簪子要是偏了一寸扎进自己的手里。
剩下的几个孩子都顺声看过去,虎子见范谦吓得脸都白了悄悄的和石头小栓试了个眼色偷笑,沈正也想偏过头去看,却被清河伸出手挡住,“手要稳,专心。”
沈正“哦”了一声继续运笔。
“拿过来。”清河开口,范谦站在那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清河说的是自己,连忙上前拔那支簪子,谁知金簪嵌的深,范谦使劲拔出来还摔了个屁墩。
捧着金簪恭敬的走到清河面前,范谦的心里还是跳的厉害,“郡主。”
清河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