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平用着她回到床上,脸上已是寒霜之意,但对着玉画还是和缓的语气,“我没有生气,快睡吧。”
少平嘴上虽然说着快睡,但是他躺在床上,玉画马上就感受到了身边人的身体紧绷,被抑制住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玉画翻身起来看着少平,敏感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少平回答的干脆,“没有的事。”
“不对,”玉画干脆坐起来,原本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床上,“肯定有事。”
少平睁开眼,叹了口气也坐起来,将被子围在玉画的身上,“今晚你无论在外面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看。”
少平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玉画的身上虽然围了被子但并不觉得暖和,她没有问只是点点头,低声回道:“好,如果好了,你来叫我。”
清河进屋回身关门的功夫,再回过头就看见江起云站在窗边,手里握着长剑,宝剑虽未全出鞘但其中锋芒已经显露,清河走到江起云的身旁,“今晚会来吗?”
“顾玄从京城一刻不停,那些人没有下手的机会,他们不会在等了,定是今晚。”
“其实咱们早该想到的,顾玄既然知道这件事就不可能不继续往下查就直接扔给你,也不知道他查到了谁会惹得这样的杀身之祸。”清河也不像刚才在偏厅里那样轻松,顾玄自打知道江起云袭爵的时候便独自外出闯荡数年都不回来见江起云一面,清河实在想不出追在他身后的是什么样的人,能逼着顾玄到西北来找江起云。
长夜虽然不暖和,但有人就不会太冷,哪怕是带着杀意的人,因为他们的血总是热的。
人来的并不早,已是凌晨,是人的困意最沉的时候,四个人轻声翻过傍晚时分顾玄翻过的墙,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四人脚步仿佛一个人一样,但却比寻常人的脚步还要轻,连墙角的猫都没有惊动。
只是再安静的脚步都比不过早就有准备的人,四人还未走近偏厅,脚步就被一条长鞭拦住,清河的长鞭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瞬间收回不见踪影,发出危险的信号。
四人是最顶尖的杀手,靠的不单单是卓绝的武功,更是脑子。长鞭从一旁刺出时四人就已经停下不再往前一步,他们早就想到能让顾玄安心歇脚的地方绝不会是寻常之处,所以并不慌,侧耳静心细听,周围除了自己的心跳似乎再没有别的声音,但四人已经不会在地上行走,互相看了一眼三人踩着一个高些的人接连飞身上房,最后的那人伸手拽了一下前面人的脚踝便也借力上了房顶。
四人配合默契,不借助这院中房屋之力,是极安全的法子,这四个人五百多斤的重量踩在房顶上一丝瓦片相碰的声音也没有,没有人觉察也没有长鞭拦路,可这四个人却没有动,因为他们看见了人。
人在旁边的房顶上,一人身穿荼白色的袍子,原本并不显眼的颜色现在在夜色里格外的夺目,离他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暗红色的紧身衣裳,手握住剑柄随时利刃出鞘,这二人正是江起云和少平。
他们四人来之前不是没有看过,这周围莫说房顶就是街巷上都没有人,能有这样的轻功这四人并不轻举妄动,静立片刻,前头的人抬手说话,声音很低很哑,不同于江起云的沙哑,那人的嗓音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干瘪,带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我等,办的事见不得人,还请阁下,让路。”他说话很慢,每脱口一个字仿佛在思考下一个字。
江起云的手背在后面,“缪山四岭很少下山,今日还想见识见识。”
缪山四岭四个字一出,那四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