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是个怪物。苏暝冷笑一声。
天上雷鸣轰隆，不一会儿就又下起了大雨，苏暝伏在窗前，那两个人今天没来烦自己，看来已经放弃了吧。也是，谁愿意和她做朋友，这下他们终于知道真相了。
可是临近下午五六点时，小澄满身雨水双手捧着一个杯子献宝似的举到苏三面前。杯低的冰糖还没融化，水面上漂着几片柠檬。
“生日快乐，小哑！”小澄邀功似的笑弯了眼。苏三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我不过生日，也没有人再会记得我的生日。”“小澄和小衡都会记得的，我从院长奶奶那里知道今天是这么特别的日子。而且我的妈妈喜欢喝这个，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苏暝依然警惕，但少了一些防备：“你不怕我吗？还是你有什么目的？”封澄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纯粹：“刚开始的确是想依靠你保护我们，我迟早要走，但是我害怕我走后小衡会受欺负。不过现在，我和小衡是真心的。可惜，小衡今天生病了。还有，我不怕你，其实我也一直都看得见那些奇怪的东西，可是它们从来没有攻击过我，我只是昨天被吓着了。”
苏暝接过水杯，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问柠檬是哪儿来的，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鼻子有些发酸，抿了一小口柠檬水皱眉：“好酸，再加点糖。”
“好！”小澄兴冲冲的端着杯子出去，苏暝突然带着哭腔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到方法的，让我们不见那些东西。”小澄用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应她。
一滴清泪流下，苏暝一抹脸上，她，竟然哭了。在她生母，安姐姐死后，被亲戚推搡进孤儿院她从没哭过一声。
从那天后。“小哑，喝水。”“我要柠檬水。”“额，那个没有。”
“小哑，来玩。”“无聊。”某人的脚却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吴瀚荡在秋千上：“你们最近相处的挺好啊。”“嗯。”苏暝继续面无表情。
“收养你的那件事怎么样？我的妹妹也表示很想见你。”
“再等等。”
“因为他们。”吴瀚顿了顿，“封澄的家人找上来了，他应该已经走了。”
没等他说完，苏暝一个箭步向孤儿院门口狂奔。小澄站在门口，看见苏三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你要走了？”苏暝的声音有些颤抖，平时脸上的平静荡然无存。她承认自己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嗯。”小澄明明一副要哭的样子，还强忍着笑。夏攸衡和他抱作一团，哭的撕心裂肺。
“还会回来吗？”
小澄张了张嘴。“小澄，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板着一张脸。
“会回来的，你，小衡，还有吴瀚哥哥，一定要等我。”
“我叫苏暝，你记住，不许，忘了。”
吴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苏暝背后。“吴瀚，我要等他。”苏暝的语气坚定，倔强的看着吴瀚，吴瀚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每日苏暝和夏攸衡总会在孤儿院门口站那么一会儿。冬去春来，花谢花开，他始终没有归来。而在2004年11月16日吴瀚的妹妹吴旭因病含泪去世，吴瀚在她的病房坐了一天。
待吴旭的后事处理完了，吴瀚再一次来到了孤儿院，他的脸上多了份憔悴：“苏暝，跟我走吧。”苏暝轻轻苦笑，这是她第一次对吴瀚笑：“好啊，只是……”
“放心吧，我每年都会来孤儿院，小衡不会有事的。你如果实在是担心，可以随时回来。”
以后，孤儿院门口的少女消失了，男孩也渐渐不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