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娇皱眉:“大哥他不在?”
阿婆点头说:“是啊,好几天没见着。我去你们那屋送汤,也说是几日没回来。”
陈敏娇有了不好的猜测,陈子豪很可能还是去找张三开算账了。可是他又能算得清几分账呢?若是他不赌/博,她和他的生活都不会有波澜。现在倒好,二人彻底失散。不比她前世,还有手机可以方便联系。大哥大她和陈子豪现在都买不起,两个人也都没有固定的住所,信件无法往来。
所以现在,一失散,就是一辈子吗?
陈敏娇有些感叹。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度过这个年代的人,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感情也才会更加真粹吧。
她和阿婆闲聊会,就离开。也没去楼上看看,那房间里就像杜风说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也没意义的。最有意义的她已经丢失了。现下只好远远地在心里道一声祝好。
祝她和他都好。
贪心点,万事胜意。
对于陈敏娇来说,集训的意义不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因为这之前杜风给她找的老师哪个都不比集训地的老师差。于她而言,集训的更大意义是观察到她的对手。
比如她的室友,周丝曼,聊起天来才知道,这女孩看着叛逆,凶神恶煞的,但性子很乖。两个人算是谈得来,周丝曼和她讲了许多。
说她这样的,本来是不该选港姐的。又有哪个港姐是打着鼻钉带着穿刺出现的呢?若是拿后世的眼光去看周丝曼,她就有点像新世纪开头的非主流少女,每天化着浓重的烟熏妆,集训老师斥了她无数次,但周丝曼全然不当回事。
她给陈敏娇说:“都怪那死老头啦。不然我也不会在这。”
“怎么?”陈敏娇靠在床头看书,读的是世界史,英语版。
碍于怕打扰到陈敏娇,周丝曼听歌用起了随身听。她撇嘴,悻悻地说:“说什么我没个女人样,费了老大气力把我塞进这比赛。可是你看看,能有什么用?”
都说香港小姐是淑女的摇篮,她倒好,走在一群花花蝴蝶里像是个突兀的小鸟,还忒牙尖嘴利的那种。
周丝曼做的就是退赛的打算,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给上面打了招呼还是做了打点,不管她怎么折腾,都还是稳稳进了集训轮。
“那个扑街咯。”周丝曼翻了个白眼,扯掉只挂了一边的耳机,走到窗边,刷地拉开窗户,点了根烟,“讲什么和我住不舒服,非要换。不过换了你,我倒是更开心点。”
陈敏娇想起了上辈子tvb的一句著名台词。
“没事啦。”陈敏娇合上书,眉眼弯弯,“做人,最紧要开心啰。”
除了周丝曼,之前王惠玲口中的住对面的几位艺人培训班的小姐,也是让陈敏娇刻意留意了一番。
在香港称女人为小姐是常事,只是若放在东北一带,开口见人喊小姐,许是要被十来个光膀子的大兄弟给围殴一顿。
小姐在内陆被赋予了别的意义。
然而姑娘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一出口就让人想起古代才子佳人初次见面的词汇,却在香港被用来指代女护士。
所以说语言里也藏着文化的宝藏。
那对面的几位小姐,条顺盘靓,生得都不差,叫人从那张脸上挑不出错。但王惠玲却私下和她咬耳朵,说这几个女的,没一个没动过刀的。
后世都说这个年代是没有整容的天然时代,然而事实却是,不管多少年,女人为了将自己变美,或者变得更加符合大众美,都会寻求各种手段。所以整容在77年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