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小,妹,妹”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仿佛是风暴前的宁静,酝酿着惊涛骇浪。
“这银色的毕方花纹不似作假吧?”
君凰夜优雅的抚上她的藏青外袍,触手细腻,花纹拂过有略微的凹凸,银色的线游走于外袍各处,所到之处皆是低奢,明眼人一看便是有经验的绣娘精心绣至而成,其价格和地位不言而喻。
“年纪小又身着天衍司外袍,想必…是那从未出现被娇养的少祭司吧?”
他弯腰俯身,细长的手指划过南宫兮月的小脸,整个人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雄狮,下一秒就会冲出,一口咬下被捕食者脆嫩的脖子。
这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气场。
南宫兮月天生对危险有一定的敏感,她下意识的躲过少年的接触,后退了几步,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抬手一看空空如也,懊悔不已,
“天衍司规矩森严,少祭司在未成年时不许私自下山。”
“还未成年的…。”
君凰夜淡淡的扬起手中的玉佩,收起了令人畏惧的寒气,看着少女因为憋屈而鼓起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真像,真像他在宫里养的那只白猫。
“少祭司大人啊”
少年低声笑了几句,将玉佩重新别回腰间,南宫兮月不满地抬头,在少年的背后示意的挥挥拳头,回应她的,是一方稳稳落在脑袋上的白帕。
“少祭司大人先把仪容整整吧。”
“你!”
南宫兮月愤愤的拽下头上的白帕,胡乱擦拭了几下,只见洁净的白帕上沾染大片的黑色污渍,小脸一沉,揪起衣摆哒哒哒的往外跑向山洞旁的小溪清洗。
少年施施然的坐在火堆旁,懒懒地挑起一根木棒,在熊熊烈火中漫不经心的戳着什么,火光点了阴凉的山洞,照亮了他玉树临风的容貌,但是点不亮他眸中说不道看不清的情绪。
天衍司,除却皇宫最尊贵的地方,南楚历代神女祭祀都从这个神秘的地方出来,拥有着滔天权势却不问世事,只专心研究天文天象和事物因果关系,是保佑南楚大业的基础。
每每十八个年头,宫里宫外都会选出资质极优的女婴送往天衍司,在万里挑一中挑出未来的神女,即现在的少祭司。
少祭司…。
“喂。”
思绪至此,君凰夜抬头,只见她穿着暗纹藏青外袍,毛绒绒的狐裘滚边衬着她皙白的小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明艳,柳眉弯弯还透着几分稚嫩,眉下星眸似有繁星闪过,清澈得恍若尘世间难得的精灵。
方才南宫兮月在逃跑途中为了掩藏,不得已在脸上涂抹肮脏的淤泥,经过一番清洗,就是一颗被烟尘蒙蔽了的明珠在闪闪发光。
君凰夜恍惚了一下,随后拿起在火堆中的烤鱼,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
“给你。”
接到烤鱼的南宫兮月无话,她单手解开外袍的衣扣,领着带子随意往后一放,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外袍。
刚烤的鱼外焦里嫩,正到火候,被抹上点盐的鱼在火中烤出淡淡的香气,光是闻便让人饥肠辘辘,她大口咬住微烫的鱼肉,慢慢回味鱼肉与舌尖的盛世之约,不由得看着君凰夜顺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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