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楚清欢身子一挺，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茫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她这是，在自己的床上？！等等，她记得自己昨晚在浴池，似乎晕过去了！
“该死的家伙……！”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楚清欢的牙根都咬紧了。挥手掀开被子，发现里面还是浴袍。
难道，是他送她回来的？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楚清欢抓住被子的手握得紧紧的，眼睛闭了闭，感觉脸上似有火球滚过，火辣辣的烫，羞耻啊……
“再敢让我碰见，非砍了你不可！”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楚清欢顿时警觉大喝，“谁！”
一个扎着双辫的小丫头脑袋探了进来，俏皮的吐了吐小粉舌，“清欢姐姐，是我啦！”
楚清欢卸下警惕，身子软了下来，闷闷的说，“你来干什么？”
心口有些闷，似乎有些失望？呸呸，失望什么啊！难道她还想再看见那家伙吗？她该恨不得弄瞎他双眼然后灭口才对……
错觉，一定是错觉……！
“清欢姐姐你还说呢，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爹爹可等你好久了，再等一会都要直接来你这拎人了呢……”楚清雨蹦到楚清欢眼前，一双大眼眨啊眨，“清欢姐姐你在说什么错觉啊？”
“呃？没有！”楚清欢脸一红，呼吸短暂急促，有些粗鲁的推开被子下床，“行啦你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爹那我不去了，跟他说我随便走走，午饭不用理！”
“哎呀这怎么行呢，你不知道爹爹一直没见你有多生气……！”楚清雨不赞同的撅起了小嘴。
“就是因为他生气我才不上赶着去当出气筒，没事没事的，有事我顶着！……姐姐出去，是要找一个人……”
楚清雨纠结起来的眉头小疙瘩松开，“那好吧我不拦你了，可是姐姐，你这么急着要找的人很重要是吗？”
“是啊，很重要呢……”重要到不砍一刀不痛快！楚清欢想想就忍不住磨牙。
“嗯，那姐姐你去吧！”楚清雨仰脸微笑，楚清欢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转身梳洗去了，没有看到在她身后楚清雨稚嫩的脸上闪过狰狞与痛苦交杂的神情。
而楚清欢忽略了一个细节，“错觉”两个字，她根本就没说出来。
……
明亮的阳光打在身上，柔和温暖，耳边能听见柳枝摇曳，微风吹动涟漪。
护城河边，老柳树下，一名青袍少年腰杆挺直的席地打坐，端的是玉面朱唇，额点朱砂，凄美绝艳，轻风过，发丝飘舞，有点儿不真实的仙飘飘的味道。
经过的老幼妇孺都忍不住往那扫了一眼又一眼，渐渐的有人干脆停下围观，或啧啧赞叹，或指指点点。
“这小少年生的好俊，只是大清早的坐这儿干嘛呢？”
“看这样子，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吧……？”
“哎呀，好像就在这睡着了，怎么夜不归宿的？”
这一身仙袍，闭目打坐，惹人注目的，正是昨晚从楚府灰溜溜出来无处可去的夜飞空。把那两人弄晕后，夜飞空用仙术截取了楚清欢的记忆，然后把她送回了房间。这之间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时不时就想起水下那一幕来，这让他惊觉自己仙心不稳，赶紧的窜了出来随便找个地方就地打坐，修炼法力稳固仙心。
想起隔着清澈水波身体碰触四目相接的时候，夜飞空当时感受是喉咙莫名一紧，整颗心都不受控制的紧缩起来了，浑身僵硬得手脚放哪儿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