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理论,安明容有些呆滞地看着某人唤着王胥让他搬来一床被子,还让她腾出一块地方,美名其曰:他要办公。
于是她只好把她的小书桌让给了他。
她瞅了瞅王胥给他拿来的奏章,厚厚地一摞,啧啧啧,反正要是给她看,估计看不到半夜是不成的。她此刻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不少,即是这样,自己可以早睡觉,哈哈,这样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顾驿墙看出她想躲的意图,此刻却不想放过她,看着她说:“你来帮我研磨吧。”
安明容想:嗯?研磨,可以唤王胥呀,为什么是自己,不过研磨么,估计一会儿就好,自己在这相府人生地不熟,还是顺着这位丞相好。
于是她慢慢地挪着步过来,看到了某人的砚台,不禁有些吃惊,果真丞相府够土豪,竟然用的是端砚。
她记得爹爹说过端砚因其“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且有不损毫,宜发墨的特点,颇受文人学士青睐。加上纹理绮丽,各具名目,更是受天下人的追捧,但是它的加工技艺亦愈纷繁,所以它极其昂贵。
爹爹当初好不容易才搞到一块,就欣喜万分,这会儿她看到这块端砚,竟想到爹爹了,不禁有些悲伤。
顾驿墙此刻看过去,只见她拿着自己的砚台既欣喜又悲伤,只好清了清嗓子。
安明容此刻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反映过来,才说:“丞相这块砚台真是好砚台。”
“你喜欢?”顾驿墙看了看她此时明媚地眉眼,问道。
“喜欢。”安明容想,千金难买的砚台谁会不喜欢,等以后她落魄了,说不定还能卖钱。
“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前不久你说要我帮你找个教你琴棋书画的师傅,还需要一段时日,不过我可以教你练字,从今天开始,你便开始练字吧。”
安明容研好墨,盯着丞相给自己的几张纸有些生无可恋。自己要是真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就会被别人怀疑,假装初学者也很难啊,看来今天只有挨训的份了。
于是她歪歪扭扭地写字,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写一会儿停一会儿,一会儿抬起头看看正在看奏章的顾驿墙,此刻的顾驿墙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神情,在灯光下他的头发墨黑,那双眼睛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安明容想,丞相果真是长得好看极了。
安明容心想要不要问一下顾驿墙安家的事,毕竟自己虽有郡主身份,但是朝中大事一般是不能参与的,于是她开口道:“丞相可知道岭南安家?”
顾驿墙朝她看过来,眼神似乎要把她看个精光,安明容心里也有些害怕,暗暗在想自己怎么就问出来,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自从她到丞相府以来,已经有些时日,安家的事一日不查,她心里日日担忧,日日睡不好,甚至梦到她被安家赶出家门的时刻,眼下自己的‘病’已好,是时候查明真相了。
她望着顾驿墙,目光与他碰撞了些,又落到了他绣着竹子的袖口,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盼着他能知道些事实,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只能从别的地方查了。
他看着她,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担忧,又有些害怕,他叹了一口气说:“安家以前是全国最大的皇商,只可惜前不久安家的掌门人去世,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辉煌了。”
她自是知道的,安家一直以来都靠着她爹爹辛辛苦苦地掌管着各大铺子,自从爹爹死后,安家被叔叔伯伯瓜分,自是没有往日的辉煌了,可是她不相信爹爹这样年轻就逝去了,她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