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与愿违,他们到底不能携手抗敌,注定刀剑相向的。
“倘若某一日,终难逃此咎。那便无所谓靠近,无所谓纠结。只若当回顾往时,今昔不负。”
另有目的的孤枕,却被这句话触动,更佩服说这话的人,同时气愤敌不可深交。所以,对这奇女子处处避让。
那时鬼估不过是初到边疆,也有些许年两人未曾见过一面。孤枕横行朝野,鬼估在沙场驰骋。直到战乱才被指派在一起。
不过,前尘往事终究是过去,儿时不过戏言。鬼估对他是有同袍之情,却深知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潜入西凉中的奸细,鬼估知道,却闭着眼不愿揭发。
她在林岚之战败下阵,也因孤枕所赐。
死伤国亡之际,颓废的她被征召回皇城,那日,浑身是血的将军站在殿内。于朝堂,背对着孤枕,显得十分孤寂落寞,像是自言自语,却又似故意言之:
“可我千算万算,算尽了天下。却从未想过,会是致爱之人推我入万丈深渊。”
天子微怒,百官避之不及。唯有孤枕毅然决然的站在她的阵营,可鬼估非但不感动,而且恨及了他。孤枕在利用自己,利用他们之间十几年的兄弟情分。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那么,鬼估只有死路一条。那一日,有人传信,子时将有杀身之祸。由此,夜晚鬼估仍旧警觉,不过,她还是身负重伤,因为那个人是他。
鬼估不可置信:“又是你……我为你付诸真心,你却厌之如诟……”
待之休养生息,不知城外的消息被断绝的一干二净。等教徒前来,方才领悟:“君虽举世无双,但,三千浮沉,无独有偶。”
可是,无数个后悔也换不回江山未改,皇城被血洗,几十万的兵就横堆成山,君主头颅被高挂玄门。鬼估率领的十万大军活生生的做了俘虏。万箭齐发的阵势,鬼估早已料到。
只记得,当时,瞧着燕军主帅果真是他,战未起,鬼估的脸已是惨白。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玄门,跪在西凉战士与君主的面前忏悔:“国已覆灭,战士们,是我自私无能。当初入我西凉朝,便不曾求百世流芳,可是如今,如今……倒真是要千古留名了。”
鬼估扯下发带,好一副苍凉。掏出怀中的匕首,看着孤枕,里面饱含着国仇血恨。
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够绝情:“孤枕你这样待我,就应该想到终有一日,你愿付诸真心的人,会如同今日的我一般厌弃你!痛恨你!”
“鬼估,只要你肯投降,在我大楚你仍旧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鬼估,收手才是你最明智的决策。”
“哼!国破山河在,此头我不惜!我西凉子民犹在,我西凉便可卷土重来!”
话可非空穴来风,她从不做卵与石斗的事情。
战神的光辉在孤枕的推波助澜下终将逝去,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个鬼估的出现!
古老的气息里掩藏着她最深的记忆,可世人愚昧,硬与鬼估为敌。
曾经我傲啸庙堂!如今天笑痴人说梦。也罢,待我重拾昔日战火时,反正来日方长。
她轻嗤世间,所谓的正邪分割,笑着丝毫没有悔意。故不具留恋的斩断青丝。最后,她不愿在看孤枕一眼。用冥教祭祀的方式,将自己献给了西凉。那方副将欲制止,却慢了一步。
“将军!”总计五十万大军,辉煌一世的人还是死在了孤枕的手里,国亡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