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绵的笑逐渐消失,郑重地看着尚老,他歪斜着躺在摇椅上,嘬着小茶壶,自顾自休闲自在,凌绵心头一顿,沉默了片刻:“此事是徒儿考虑不周,不过……不过是些小事,对外徒儿不是已然失踪了么?想必事情也暂且告一段落,不知冯家与罗家关系如何。”
“事情起因是我,小姐更是因我屡次遭难。”丹子缓缓地开口,面上戚戚然。
尚老“嗤”得一声,懒懒地瞥了一眼凌绵:“这会儿再论谁之过,又有何意义?”
今日倒是老神在在的,凌绵睃了一眼尚老,心头顿时一片清明,“师父这番话,想必知道些什么,倒不如说出来,也算的痛快。”
尚老白了一眼她,撇嘴道:“我自是不让你痛快,为了你,南南那混小子竟是不听我的警告,擅自使用了禁令的功法,他武学修为尚不达境界,天生戾气极重,这下让他见了血,加重了他奇异的体质!你倒是浑然不觉,他险些去了半条命!”
尚老的话落在凌绵耳中,如九重天雷轰然而下,震得她僵硬在那,久久地挤出一句话:“他现在在哪?”
自幼一道长大,自己是最年幼的,虽她总是护着弟弟,却也始终被他们四人护着宠着,情同手足,此时听到只因焦急自己却险些令南南丧命,顿时脸煞白,身子微微颤动,直勾勾地盯着尚老。
“有我在,自是保住他的小命,倒是你个死丫头!明明浑身无伤,不过是一场火竟是让你连夜高烧不降!当真是要气死你师父才开心?”避过她的问题,尚老怒目而视,贝贝却担忧地拉住凌绵,小小的身躯挡住尚老的目光,呐呐地道:“小姐这身子还病弱着,尚老,你若要教训,也等小姐痊愈再说。”
“哼!你们偏就惯着她!”尚老瞥了一眼面色惨白得可怕的凌绵,嘀咕了一句,也不敢再刺激这个速来看着坚强,其实太过重感情反而成了她最大的软肋。
“小姐……”丹子上前,拉过她的手腕,再次把脉,凌绵仰起脸朝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南南,究竟如何?你们莫要骗我。”
“南南无事,只是虚了身子,休养两日便可,你紧着些自己身子,不可再情绪大动。”躲闪开他关切的目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尚老清咳一声,道:“这几日,便是让你爹娘装作寻不着你,你好生在此休养几日,对了,你结识的那几位夫人倒是关心得紧你,待这阵风头过去,你且去拜访一番。”
突然凌绵猛地抓住丹子的手,焦急地道:“几位姐姐虽与我结识时长尚短,却也是性情中人,尤其梅姐姐,丹子你且去给她们瞧了脉,莫要让他们为我凭添忧虑。”
丹子被她主动抓住手,难免一愣,心头泛起圈圈涟漪,见她面色焦灼,眼神慌张,尽量放轻了声音,生怕再惊着她:“你莫慌,我今早已是去瞧过他们,也给两位夫人把过脉,劝慰几句,她们倒是真情,值得小姐真心结交。”
她却摇摇头,苦笑道:“且不说旁的,二位姐姐皆是喜信儿尚短,若是为我忧心忧虑,我拿什么才能还她们的情。”
一时间,屋里静默,只有火盆了火焰灼烧着炭发出的声响。
“你且安心在山上住上几日,待你身体好些,我自是有安排,不过……经过此事,你若执意对武学惫懒,为师也就作罢。”他手中的茶壶微顿,而他的言语里有些怅然若失。
凌绵默了半响,闭上眼睛。
在山上,贝贝自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尚老回来便是考究她的药理医学,唯有丹子来时会带来爹娘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