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凌绵等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凌楠,随着一道去的是南南,见到凌绵,南南的脸上掠过一丝自责,低垂着头。
“爹爹……”
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饶是凌楠这大老爷们儿,此时也忍不住上前将她深深地揽到怀中,凌绵伸出手,安抚般拍了拍凌楠的背,将打转的眼泪逼回泪腺,似是不满地嘟起嘴:“爹爹这是去哪儿了,绵儿回来就寻爹爹怎么也寻不到。”
凌楠避过她的问题,眼里的宠爱含着一丝复杂:“是爹爹不好,没保护好你。”
这一句话分外沉重,凌绵假装听不懂,在他怀里撒着娇道:“爹爹坏,绵儿等爹爹吃晚饭,等了好久,饿坏了,绵儿想吃张师傅做的红烧肉!大鸡腿!”
“你大病初愈,哪能吃这般油腻的。”
“不管,就要吃!”凌绵张牙舞爪地道。
凌楠哭笑不得地抓住她胡乱挥的手,“好好好,但不可多吃。”
他将她抱起,看着怀中“咯咯”笑得开怀的女儿,落空空的心房总算是填上了。
在饭桌上,许氏和凌楠变得格外宠溺她,简直不让她自己拿筷子,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不在自己身边的宠爱一次全部补偿给她。
很顺利吃撑了的凌绵,尚老有令不让她在外晃荡,尽量避免让人知道她回来了,只得在屋里晃荡着消消食儿。
入了夜,送走了哄女儿睡觉的许氏,漆黑的屋子里,凌绵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起来,借着外头微弱的夜光,凌绵换上了年年准备好的衣物。
“小姐……”年年打开门,却见一人沉默着站在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向凌绵。
“小姐……”南南略带颤抖的声音,略有些无措。
“你身子可好些了?”凌绵见他如今面色还有些苍白,眉宇间阴郁更甚从前,顿时心揪成一团,伸出手拉住他想要躲闪的手,是那么冰凉,“南南哥哥……都是绵儿不好。”
他惊愕之余,似是明白了,不由略带一丝苦涩:“小姐……是南南学艺不精,没能保护好你。”
“我的傻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对,没和你们打招呼。”凌绵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无比认真地道,“我们自幼一道长大,你们虽喊我一声小姐,可骨子里我们却是情同兄妹,你那日竟是那般伤了自己,绵儿自责之余更是痛心!”
“我错了。”他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低下头去,鼻子略酸。
凌绵也不知为什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带上哽咽:“还是你觉得你们为我出了事,我依然能心安理得地过活?”
南南感觉心脏受到猛烈地撞击般,狠狠一颤,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年年瞧着时辰,看向南南,柔声道:“你呀,总是这般绕不过弯,小姐这番话你可给我牢牢记在心中,莫要再让小姐担心。”
“是。”他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是挤出一个音节回复。
年年转头对凌绵,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丹子已在外头等了。”
“好。”
年年合上门,看向南南:“小姐且交给你了,路上小心。”
南南郑重地点头,伸手一带,轻松将凌绵带上屋顶,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风雅楼后院。
……
明日就要出嫁,冯霜虽有不愿,但事已至此,那钱公子自打那日后倒也殷勤,虽不是上等的容貌,倒也瞧着端正,只是想起丹子时,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