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怔然，呐呐道：“我不知。”
凌绵本就不喜什么三妻四妾，道：“姐姐可欢喜关大人？”
欢喜？
关夫人的脑海里竟想不起这几年里丝毫的快乐。
“我想和离！”突然蹦出一句话，惊得春儿忙上前道：“夫人，你说什么呢！如若和离，日后可如何是好？”
“我……”关夫人性子温软，此时被春儿这一句话堵得径自落泪，“不和离，这日子又如何过？当年承诺一生一世，如今我却人老珠黄，又无子嗣傍身，那玉氏如今有孕，我这府中更无地位！”
“夫人……”春儿仿佛做了个很大的决定，“夫人将春儿送去吧！有了春儿过去，老爷说不定、说不定会……”
“好啊，姐姐，便是将春儿送去吧。”凌绵瞥了一眼春儿，竟是笑起来，“为妾倒也算是半个主子，春儿这出路倒也不差。”
春儿猛然瞪大眼睛，噗一下跪在地上，低低哭泣，那哭声婉转动人，竟有几分楚楚动人，凌绵笑出声来：“果真是我见犹怜。”
关夫人愕然看向春儿，莹莹泪目，樱桃小嘴，着实动人，心头思绪万千！
凌绵淡淡地道：“姐姐，与其这般难过，倒不如全了她，怎么也算是跟了你许久的人。”
关夫人久久地看着春儿，而春儿竟是觉得委屈哭道：“凌姑娘这番话是何意！我对我家夫人素来衷心！怎么说的春儿有哪些腌臜的心思！”
凌绵嗤笑出声，恰好年年送了姜汤进来，她端坐着由着年年伺候了姜汤，不忘给关夫人递上一碗，看她苍白的神色，怜惜之余也是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感到悲哀。
“姐姐，用些汤水，莫要伤了身子。”一碗热乎的姜汤塞到关夫人手中，凌绵再瞧着跪在地上的春儿，淡淡地道：“城防营营长妾室，怎么也比府中小厮的正妻来的强，我想婷姐姐会成全你的。”
喝下姜汤，关夫人浑浑噩噩的状态有所好转，缓慢地看向春儿，见她看来，春儿仿佛找到主心骨般，眼泪越发汹涌：“夫人！春儿绝无那腌臜的心思！你必定要相信春儿啊！春儿对夫人是一片赤诚丹心！”
凌绵笑而不语，年年算是看明白了，皮笑肉不笑地立在凌绵身后，原是在外头的秋儿脸色煞白，大步进来，一下跪在春儿旁边：“夫人，春儿姐姐自幼跟着夫人，定不会有旁的心思！”
“够了，你们都下去！”
关夫人眼帘无力地垂下，本是璀璨的星眸黯淡无光，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妹妹……”
“姐姐。”依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凌绵在她身旁坐下，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若不愿回去，今日便在我这儿住下。”
关夫人嘴里泛苦，道：“其实我心里自是明清，但不愿意信，也不想信啊！”
“有些事，姐姐还是自己去看。有些事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有些东西或许本就不像最初以为的那般美好。”
关夫人还是决定回去，临走时凌绵的嘱咐声刻印在她的心头，如同魔咒般。
她赫然想起一年前他纳妾室，他晋升时，她的爹娘在来庭同县的路上被山匪所截杀，她家道中落……
半年前，她半夜落了红，身旁竟只有春儿和秋儿，半夜竟也寻不到大夫，而他知晓后连归来都不曾，只迎来了一个个妾室进门和妾室们嘲讽戏弄的鄙夷如同刀刃一下下将她刮得遍体鳞伤。
回到府邸，关夫人刚进了自己院落，便见一个小丫鬟一路闯入她的院落，连摔带爬地扑到她的面前，将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