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的成绩下来以后,祝生终于收了几分心,重新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但是却不再需要司机按时接送——谢清让有时会一同留在自习室看书,即使偶尔和李见著他们出去打篮球,也会在十点前返回教室,送祝生回家。
又是一天,谢清让在打篮球。
四月的尾巴过去,五月的天气开始悄然转热。绚烂的樱花开了谢、谢了开,终于安然度过它的花期,黯淡的花枝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疏疏落落,而夜晚的篮球场安静了许多,球场上的篮球不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动,又随着“哐当”一声,被投入了篮框。
比赛还没有结束,谢清让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李见著,“走了。”
“别吧。”李见著给其他人比了一个手势,暂停比赛。他问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五了,随即语焉不详地问道:“又是去接人?”
谢清让不置可否。
“谢大公子。”李见著要来两瓶矿泉水,分给他一瓶,而后装模作样地啧啧叹道:“作为你坚实的狐朋狗友,我要对你现在的见色忘义表示严重谴责——只要时间一到,说走就走,扔球无情。”
“谢少要去接谁?”
有人离得近,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时间掐得这么准,舍不得让人多等一秒,肯定得是个大美人吧?”
谢清让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
“您还真不客气。”那人噎了一下,又笑嘻嘻地问道:“让我想想,是隔壁班的周姿菡,还是前几天过来表白的那个小姑娘?没记错是叫季佩佩吧?”
“你知不知道话多的人死得比较早?”李见著把怀里的球砸过去,若无其事地说:“把谢少误得球都不打了的人,起码也得是天仙儿级别的吧,我可太心疼你这贫乏的鉴赏力了。走吧,少一个人这球打得就没意思了,散了散了。”
说完,李见著不管其他人,自己跟上了谢清让。他偷偷摸摸地问道:“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你和校花两个人只是玩一玩,还是……”
谢清让的家世有多显赫,在学校里几乎是人所皆知的。尽管李见著平日习惯用“谢少”来称呼他,但是谢清让自己却鲜少用权势来压人,表现出来的姿态也并非高人一等,他只是以一种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一切。
家世完美、长相无可挑剔、出众的领导能力和自小受到的掌权人的教育,都让谢清让与别人有所不同,更何况他还站在家族几代人为他铺设好的康庄大道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只是……有了祝生。
“真真是美色误国。”李见著摇头晃脑地感慨。他开着玩笑问道:“你就不怕哪天你家老爷子知道你还藏着个小美人儿,拿着个几百万的支票过来找到校花,让他离开你?”
谢清让回平静地回答:“既然他招惹了我,我不会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象征性地心疼一下校花。”
李见著摸了摸鼻子,难得不凑热闹,到了自习室楼下就溜了。
而谢清让则推开门,自习室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只有祝生还趴在桌子上,偏着头来回检查列在草稿纸上的几个公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谢清让走过去瞥了一眼。
“你来啦。”
祝生抬起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再等我一下,这道题我怎么也算不对答案。”
谢清让“嗯”了一声,而后俯下身来,握住祝生的手,重新在他的草稿纸上写出一个公式,“用这个。”
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祝生的侧颈,雪白的肤色透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