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祝生这样对佘已说。
淡薄的晨雾在此刻已然散尽,天光云影横斜映照。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祝生仓促地回过身,逆行在拥挤人潮之中,而到篮球场的那条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晚春倦怠于再为这人间着上春光,于是花期中止,拂落满地乱红。
到了篮球场,祝生并未看见谢清让。
他茫然地坐到台阶上,眉心轻轻地拧起来,少年过于白皙的肤色显出几分病态,而他眼角眉梢的精致让他只似轻若浮云的薄胎瓷——既恐风吹去,也愁日炙消,脆弱到一触即碎,不胜风凉。
祝生低下头,安静地望着自己的手,雪白而纤细的脖颈漂亮到极致。
他轻轻地唤道:“谢清让……”
有只寒玉一样的手倏而将这百般漂亮、柔顺至极的少年按倒,那人先是捂住祝生的眼睛,而后紧紧地桎梏住他的两只手,毫无怜惜地压在地上,不够温柔的吻悉数落下来,唇舌厮磨间,只有攻城略地、一味掠夺,而非一丝温存。
祝生挣扎着偏过头,“不……呜。”
颜色偏淡的唇被人咬了一下,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祝生越是挣扎,从绮丽的眼尾,到侧颈那片瓷白的肤色,留下的痕迹便越多,那些桃红色的咬痕似是一片又一片破碎的花瓣,他的眼泪从两腮滚落,打湿这片秾丽的花色,却美不胜收。
不经意间,祝生校服已经扯开了大半,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潮湿而温热的唇舌掠过他的锁骨,轻轻地咬在他的肩上。
“……呜。”
祝生轻喘着哭,被桎梏住的手轻颤着划过对方的手心,而那玫瑰色的脸庞则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又带着情动的诱人。
“你怎么这么浪?”那人轻轻的“啧”了一声,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清冽而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不管是你的舅舅,还是刚才的段城,是不是只要他们碰你,你也会这样……欲拒还迎?”
捂住祝生眼睛的手终于松开,祝生猝不及防地对上少年深黑的眸,谢清让的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积雪,而眼底则暗潮涌动。
祝生睁大了眼睛,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是你。”
“是啊。”
谢清让漫不经心地捏住祝生的下颔,平静地望着自己在少年侧颈那里留下来的痕迹,他的语气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我告诉过你许多次,让你不要招惹我,但是你总是视若无睹,那么就只有遵守我的规则——无论是你的笑、你的声音、你的眼睛、你的头发,你的嘴唇、还是你的身体……与你有关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祝生抿了抿唇,眉眼间氤氲着莹润的水汽,恰似一枝露水沾湿的蔷薇,娇艳欲滴,楚楚可怜。
谢清让半阖着眼帘,淡淡地问道:“害怕吗?”
祝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抬起乌黑的眸,手抚上谢清让的眉眼,“我……”
“就算你害怕,也已经来不及了。”谢清让用指腹蹭去祝生的眼泪,他垂眸望向怀里的少年,声音冷得结了冰,“即使我再偏执、再荒诞、再疯狂、再不可理喻,这些都是你必须接受的我。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想过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我不害怕。”
祝生摇了摇头,即使尾音还拖出了轻微的鼻音,他主动环上谢清让的脖颈,把脸埋进少年的脖颈里,小声地说:“只要是你,我就不害怕。”
谢清让却置若罔闻,并不搭腔。
祝生又说:“我没有不接你的电话,我只是、我只是……”
“舅舅他……”祝生咬住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