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
靳寒川“啧”了一声,正要抬脚就走,然而此刻恰巧有风掠过,掀起浴室里纯白色的浴帘,他的余光却倏而望见那片乍泄的春/光,脚步一顿。
薄如蝉翼的雾气与潮湿的水汽四处弥漫,似是笼着白烟,铺开旧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有一只白皙的手放在浴缸外面,那截雪白的腕子漂亮到了极点,正在熟睡中的少年侧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雪白的脖颈上,他看起来安静而精致。
靳寒川向祝生走过去。
兴许是闷了太久,少年的脸庞是娇艳的玫瑰色,而那本该无一丝瑕疵的肌肤,从奶白色的颈侧到锁骨,花瓣似的红印旖旎而别致,一片又一片,犹如氤氲开来的玫瑰汁水为其细细着色,颜色明艳,又无端多出几分诱人。
靳寒川的眸色一沉,修长的手捏住少年圆润的肩,然而指尖过于单薄的触感让他终究没有收紧力道。
男人的嗓音沙哑,“祝生。”
鸦羽一样的睫毛轻轻动了几下,祝生的眉眼被水汽沾湿,显出别样的昳丽。他慢慢地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水光潋滟,而那稍软的尾音则带出若些许有似无的娇慵,“舅舅,你回来啦。”
靳寒川眯着眼睛,听不出喜怒的“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到祝生的脖颈处,再轻轻地向下抚去,有怜惜、也有克制的怒意。男人紧盯着祝生,眉眼凉薄而冰冷,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是谁?”
祝生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先是茫然地睁大眼,随即忽而推开靳寒川的手。
“嗯?”靳寒川望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是不是那天晚上……送你回去的班长?”
祝生咬住淡色的唇,轻轻地问道:“舅舅,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男人薄唇轻启道:“不可以。”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只漂亮得过了分,又知道分寸的金丝雀。”他捏住祝生的下颔,似笑非笑,“即使偶尔不够听话,但是足够赏心悦目。难道是说……只依附于我一个人还不够?没想到我才带回家的金丝雀,不过几天,就已经给自己找到了新的饲主,也有的新的攀附对象。”
祝生拧起眉,“舅舅……”
“我把你接到身边,不是为了做慈善。”靳寒川半阖着眼帘,眉眼里的骄矜不可一世,“我告诉过你许多遍,我喜欢漂亮又听话的金丝雀。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玩那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心肝宝贝宠在心尖上,但是我的前提是——你要听话。”
寒玉一样的手掠过祝生颈间的吻痕,靳寒川的眸色深黑,“太不乖了。”
他说着,单手扯下领结,又粗暴地解开西服上的衣扣,祝生不安地捏住浴缸,终于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他下意识自己的咬住唇,仓皇不已,甚至不敢再抬头去看靳寒川,“舅舅,我没有。你不要、不要……”
少年几乎泫然欲泣。
“不要什么?”靳寒川饶有兴趣地低下头,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喷洒在祝生的耳后,他一只手握住祝生的腰,又把人按倒在浴缸里。靳寒川凑到祝生的耳边,冷冰冰地问道,“你的那个班长是不是也这样对待过你?”
“他没有。”扑簌簌的眼泪终于落下,祝生似是害怕到了极致,他抽泣着说:“他没有碰我。”
靳寒川眯起眼睛,嗤笑道:“没有?”
祝生抬起眸,湿漉漉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