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倒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给自己点了一只烟。火光映入深黑的眸,明明灭灭,幽深而短促,男人半阖着的眼瞳深不见底,西服下的衬衫贴身,宽阔的肩与精壮的腰身无一不显出强悍的力度。
靳寒川咬住烟头,“明天你外公回国,晚上和我一起去机场。”
祝生垂下了眸,“外公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靳寒川侧眸望向祝生,态度强势而傲慢。他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学校什么时候下课?”
祝生蹙起眉,似有几分懊恼,但还是乖顺地回答:“六点。”
靳寒川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在校门口等我。”
男人说完,并不等祝生答应,自顾自地往外走。祝生望见放在一旁的手机,忽而从床上坐起来,搭在身上的西服有淡淡的烟草味,也有淡淡的冷松香,而后又因为他的动作,西服往下滑落小半,露出少年肩膀上的那片瓷白的肌肤。
祝生小声地把靳寒川叫住,“舅舅。”
靳寒川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过头,“怎么?”
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映出扇形的淡影,坐在床上的少年抿了抿唇,莹白的手指拧着西服上的衣扣,祝生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班主任要你明天去一趟办公室。”
靳寒川挑起眉,“你说什么?”
祝生低下头,“班主任要见家长。”
靳寒川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目光掠过祝生身上的痕迹,眸色一深,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只是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再说吧。”
第二天来到学校,不少人凑到祝生这边,都来问他表白墙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祝生瞟向靠窗的那个空着的座位,只是抿着唇笑,并不回答,这个安静的少年看起来漂亮而精致,他就像是一株柔弱而无害的菟丝花,合该拢入怀中,让人妥帖收藏。
“外公真是太讨厌了。”
佘已收回自己的目光,闷闷不乐地说:“外公自己过来看一眼生生,肯定会喜欢他的。”
李见著翘着二郎腿,啧啧叹道:“老陈那个老贼,真是太奸诈了。”
佘已推了一把李见著,指责道:“你又在幸灾乐祸!”她蔫巴巴地趴在课桌上,没精打采地说:“到底要不要告诉生生呀,表哥他……”
“闭嘴。”李见著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敲了一下佘已的脑袋,阴测测地威胁道:“原先你的名字是余巳,后来因为你的话太多,被揍成了佘已。现在你是不是又想改名叫示匕了?”
佘已怒气冲冲地说:“不要再玩我的名字了!”
李见著“啧”了一声,懒得搭理她。
“真的不要告诉生生?”佘已戳一下李见著,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外公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告诉校花有什么用?”李见著没好气地说:“人祝生又不是你,耐打耐骂,你表哥让你跟他说这几天自己有事儿,来不了学校,就是不想让校花掺和进来,打算自己解决的,谢少这是为了美人,自己心甘情愿遭这罪的。况且——”
李见著压根都不担心,他没心没肺地说:“谢少自己肯定有几分把握的。”
佘已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她偷瞄一眼祝生,忧愁不已地说:“美色真是太误人了。”
祝生似有所感,正好望了过来,少年的眉眼昳丽而动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佘已倒吸一口冷气,一不小心又给晃了神。佘已捂住心口,立即改口道:“生生这么好看,是我也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