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摇了摇头,握住谢清让的手,这只手修长而优美,却又如寒玉一样,温度稍低。他的手指轻轻地掠过少年的掌纹,轻轻的,似是羽毛刮过,祝生偏过头笑眯眯地说:“我想再多看你几眼。”
谢清让捉住他的手,紧扣在指间,“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十七天没能见到你。”
祝生停顿了片刻,伏在谢清让的肩上,轻声道:“我很害怕。”
“我告诉过你。”谢清让抬起另一只手,把人带入怀里,力度大到几乎要将祝生揉入血骨。他缓缓地开口道:“既然你招惹了我,即使你害怕、哭泣、哀求,我都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开,也不会再放你自由。”
“佘已说我今天会走桃花运。”祝生抬起眼,望入谢清让黑沉沉的眸里,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又带着几分狡黠。他笑着说:“原来是烂桃花。”
谢清让眉梢一动,抬起祝生的手,放到薄唇边吻了一下。
他垂下眸,拢入怀里的少年不止生得眉眼精致,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过的,从殊丽的眼角眉梢到雪白的指尖,无一不是精致到了极点,仿佛受尽造物者的偏宠。谢清让的眸色深黑,“……真想吃掉你。”
祝生歪着头,把校服的拉链往下拉开一点,露出少许白皙而漂亮锁骨,他的眼神湿漉漉的,“要不要吃草莓?”
谢清让“啧”了一声,惩罚性地咬住祝生的指尖,“我没有饭前吃甜点的习惯。”
祝生趴到谢清让的肩上无声地笑。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自习室。祝生安静地整理错题,而谢清让则在看手机,偶尔有祝生做不出来的题目,谢清让一眼扫过去,三言两语就能帮祝生把思路理清,再给他举一反三,直到塔楼的钟声在六点准时响起,一声又一声,沉闷而厚重,祝生才把笔放下来。
他蹙起眉心,沮丧不已地说:“我觉得我考不上l大。”
谢清让淡淡地说:“那就不去了。”
“不行的。”祝生抿了抿唇,颇为懊恼地说:“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为了我牺牲那么多,而且你本来就那么优秀,不应该这样的。”
谢清让皱起眉,“佘已又给你说了什么?”
“不是佘已,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说你爷爷生病了。”祝生侧过脸,长睫映出淡影,他轻轻地说:“但是我自己猜得到的……而且我舅舅也来过学校。他知道以后,就要求我必须每天晚上六点就回家,即使在自习室也不可以。”
祝生抬起脸笑了一下,“舅舅只是不许我早恋,考完就好啦。”
谢清让半阖着眼帘,意味深长地说:“只是不许你早恋?”
祝生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瞳有着几分少年独有的干净与无辜,分明漂亮到无可挑剔,而他自己却似是美而不自知,“舅舅都那么不高兴,你家里那样……肯定只会更生气的。况且你还有这么多天都没有来学校,虽然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不想让我担心。”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但是我还是很担心。”
“已经过去了。”
过了许久,谢清让不咸不淡地说道。他状似无意地问祝生:“你住在你舅舅那里,习不习惯?”
祝生小声地抱怨道:“舅舅的脾气有点糟糕,我只好乖乖的,不敢……”祝生的余光忽然瞟见前排的人搁下笔,不耐烦地回过头,他连忙用手指抵住唇,对着谢清让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用口型对他说:我们走吧。
谢清让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我送你到门口。”
祝生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