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蓝下意识偏了偏脑袋, 于是本要落在她唇上的吻,便轻柔地印在了莹润白皙的脸蛋。
那感觉就像是温暖的羽毛在脸上点过,没有强势逼人, 没有炽热欲望,只是单纯温情的一个吻。
舒蓝还来不及给出过多反应,“啪嗒”一声,门边传来物体落在地板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不知何时回来的赵经理, 扶好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 弯腰抖着手从地板上捡起落下的文件, 一面还小心翼翼给陆衍之和舒蓝赔笑脸, “欸, 陆先生, 林小姐, 你, 你们继续……我过会再来……”
瞬间, 舒蓝的耳根恼羞地涨红, 火热热的不受控制,烧得她自己都怨恨。
她手中抓紧首饰盒退开两步, 随后便看到会议室透明的隔断后面, 好几个路过的Gould员工,正一本正经地转过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继续赶路。
右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舒蓝冷着眉眼, 用头发遮住发烫的耳朵, 半眯起左眼对着陆衍之义正辞严指责,“陆先生,麻烦你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要做出让别人误解的行为!”
陆衍之歪头欣赏着舒蓝白中透红的脸颊,左眼轻眯的愠怒神情,心里仿佛有个爪子在挠着似的,轻轻痒痒。
误解?
他最好所有人都误解他们的关系。
“我给你送回来的东西,还满意么?”
只不过陆衍之没再继续舒蓝的话题,转而问起此时被她拿在手里的耳坠。
舒蓝低头看向盒中之物,眼神马上变得柔和下来。她爱惜地抚过那半条扯断的月亮坠子,接着目光落在旁边的仿制品上。
“你真的问方凝,就是那个年纪很小的女演员,把东西要回来了?她没跟你生气?”
毕竟做出仿制耳坠这种行为,方凝应该也很喜欢这个耳坠的设计才对。
陆衍之敛眉不悦,“她?跟我生气?”
上一个敢跟他无理取闹的女人,似乎早就被教训得自动销声匿迹了。
“……就不该问你这个。”舒蓝闭了闭眼,懒得听陆衍之和其他女人的风流韵事。
小心地将丝绒盒盒盖盖上,她垂眼摸了摸同样精致高雅的丝绒盒面,维持着应有的礼仪,“谢谢你把它还给我,另一对新耳坠的钱我之后会联系你助理付清。如果没其它事那我先走——”
“有事。”陆衍之赶在她客套完之前打断她的话。
只是不由自主说出的挽留话语而已,实际他并未想好要对她说些什么。
于是只能下颔朝她手中的小盒扬了扬,随口问,“听说那是你为你自己的生日定制的?”
舒蓝一怔,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弄清楚了。
她眼睛看向窗外,无所谓地扯扯嘴角,“是啊。我的生日……”
她从小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只不过以前在舒家的时候,每年妈妈还会给她煮一碗长寿面,后来回了林家,连这一碗面都吃不着了。
想到妈妈,舒蓝漂亮的眼眸不由有些暗淡。
夏天的蝉声透过窗玻璃,微弱地传到耳中,明烈的太阳照着道路旁的香樟绿叶。
这一刻,陆衍之看着舒蓝的侧脸忽然有一种错觉,觉得此时像是回到了某年初夏,他站在教学楼楼上,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刻。
只不过这一次,该被人高高在上嘲弄的人该是他自己——
这些年,他到底错过了她多少?
想到此处,心脏就如同被钝器碾过一般闷痛。
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