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蓝愣住, 手中的的瓷杯差点没接稳掉在地板上,耳朵也恼羞地有些泛红。
陆衍之这玩意,重逢后总是对她动手动脚,果然满脑子只有轻浮下流的思想。
她拿稳摇摇欲坠的水杯, 手机放在耳边, 踢踏着拖鞋走向客厅,说话也不再客气。
“陆先生寂寞空虚想找床伴, 还怕找不着前凸后翘能解风情的女人?况且, 我不是已经给你介绍过我的超模朋友。”
说完, 她想起那天被他强吻却没法反抗的屈辱, 又不解恨地添了句,
“谁会想到传说中风度翩翩的陆先生,看到女人,也会饥渴得像疯狗一样啃上去, 摁着人不管不顾地亲。”
电话另一头的陆衍之听到舒蓝这句话,眉宇间终于皱起一丝波澜, 左眼略微眯起。
“林大小姐怕是搞错了, 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啃谁。”
修长的手指松开衬衫领口束缚的纽扣, 他压低本就冰冷的声线, “是谁长了一口獠牙似的, 把别人嘴唇都咬碎了?”
舒蓝被噎得说不出话, 气得胸口急剧起伏着。
一下子便回想起, 当时他野蛮地吻下来, 那股混合着威士忌的男人味道, 以及她咬破他下唇后淌出的血腥气。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绕了半天,陆衍之又问回最初的问题。
舒蓝驱散走脑中浮起的血腥味,后知后觉回过神,拧眉问,“你怎么知道三天前的晚上,有男人送我东西?”
换来对方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略有磁性的嗓音震颤着她的耳膜,让她整只贴着手机的耳朵,都发热发烫。
舒蓝将水杯放到茶几,慢慢记起来,她曾在“Selene”包厢中接起的那个沉默无声的陌生电话。
——原来是他打来的电话!
“你……”
深呼吸了两次,舒蓝依旧没法好好平复自己的愤怒,干脆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到一边。
陆衍之听着会电话“嘟”音,目光望向远处在霞光中摇曳的荷花,拇指指腹轻轻抚着自己下唇。
那个被她咬破,早就愈合的伤口。
真凶。
不仅会咬他、骂他,还会理直气壮地出去找野男人玩了?
带路请客吃饭的老总在旁边不太敢打扰陆衍之接电话,此时看着他慢慢收起手机,才小心翼翼上前,“陆先生,这边……请,请……”
话没说完,接触到陆衍之没来得及收敛的森冷眼神,直接被吓得抖了抖眼皮。
陆衍之恢复客套的表情,唇角朝对方挽出一丝寡淡的笑,“抱歉,久等。”
……
挂了陆衍之的电话,舒蓝脑袋后仰,闭眼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又喝了几口温水,才将心中的恶心和怒意散走。
她给陈白露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没帮上忙,然后便在家整理收拾东西。
安城这间复式跃层的公寓是她名下的房产之一,近两百平方,十七楼,靠着安城穿城而过的谦信江,对岸是高楼林立的繁华商圈,拉开落地窗帘,便能看到漂亮的江景。
房子的装修素雅简单,因主人几乎不在此居住,所有家具电器设备都如同崭新,也没多少日常用物。
看着干净好看,但也缺少了一丝人气。
回来之前,舒蓝已经请家政把房子打扫过一遍,此刻,她正从旅行箱中,把自己的物品取出,一件件摆满这个空阔得有些过分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