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赵潋退回去,站好,雪白的延颈间坠着一串猩红艳丽的珊瑚珠,如霞光耀眼,衬得她笑靥如花,“我越来越喜爱先生了,咱们走罢。”
赵潋红袖一拂,人便转身而去。
留得个傻头傻脑的杀墨,差点没脚一歪摔入河里,手一抖,忙又稳住了君瑕的轮椅,忡忡道:“先生坏了,公主怕是对你有意……”
君瑕一笑,“杞人忧天。”
“公主眼高于顶,如何能看得上我一个残废。”
杀墨睁大眼睛望天,嘴里咧咧的不知想说些什么。
好半晌,他才低下头来,反驳道:“先生这话不对,公主能看中瞿唐,可见不是什么眼高于顶的人。”
但……汴梁城谁都知道,倘若谢珺不是风流早夭,这文昭公主驸马之位,轮不着任何人肖想,也轮不着任何人假惺惺同情她这个嫁不出去的嫡长公主。
赵潋是习武的,站似松行如风,一晃眼便红袂一摇到了篱门尽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早已落后了一大截,见赵潋回头,疑惑地用眼神无声询问他们落如此后做甚么,杀墨只好硬着头皮将先生的轮椅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
小厮将信碰到璩琚手中,他信手一拈,直至拆开,目光渐渐凝住。
“此事是真?”
那小厮急得差点一头磕死在公子眼前,“小的哪儿敢欺骗公子!”
璩琚目光复杂地回拢视线,袖摆一拂,“上岸去。”
“是。”
等人一走,于济楚便坐在船头,风流自在地取出了一只酒坛,那是隔年的桂花酒,正浓香馥郁,一叶扁舟随着水悠悠荡荡地划开来,渌波潋滟之间,他指着岸边山水风光,笑道:“何事又不畅怀了?”
其实于济楚心知,璩琚虽然表面谦恭如玉,但对于谢珺,有些事始终不能忘怀。能让他失其度,也只有是事关谢珺了。
但于济楚也没想到,璩琚眉头一蹙,道:“断桥残雪,今日被一个无名之士破解了。”
舟头的于济楚也是半边身子一顿,他将头一扭,眉眼划开一道细浪,“真解了?”
璩琚颔首,“是文昭公主家新招揽的谋士。”
说到文昭公主,于济楚目光微动,半晌后,他垂着眸将唇一扬,有几分意味不明地说道:“原来是她。我以为她至多是受了情伤,与几个男人玩玩罢了,不料她的门客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我虽不懂棋,却也知道断桥残雪是何等名局,就连棋待诏里几个老棋学究也没能破解的。”
璩琚也是一笑,“于公子,对这位君先生没一丝好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