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没有掩藏。”沈殊简直想翻白眼，他就差没在自己脸上贴个纸条写“我是游戏工作人员”了，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我比较疑惑的就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将茶碗放下，视线飘向了窗外，刚刚一阵风吹起，将城主府门口挂上的灯笼吹的摇摇晃晃。

    还有一个月就是春节了。

    “可能是因为……”碎停顿了一会，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拿起茶杯后又放下，反复好几次，看起来很是紧张：“或许是因为，你一直在我的前面吧。”

    这是什么理由？沈殊觉得自己不是很听得懂这话背后的意思。

    碎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确实是在为这个游戏服务，不过并不关于剧情或者任务，而是有关程序以及数据，否则我是不可能进入游戏里，成为一个玩家的。”

    “不过我其实在游戏里也相当于一个客服，第一时间反馈消息和bug给其他人，还有的目的就是监控0号npc。”

    沈殊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自己那有些杞人忧天的想法是特例，没想到碎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担忧。

    “你也是这样的吧？”他看了过来，视线飘忽不定：“我一直都信不过那些人工智能。”

    怪不得他一直都自主去进行一日三餐，而不是使用营养液。沈殊回想起那种状态，就像是病床上的实验体，没有机器人的关注简直能自己活活饿死。

    “0号npc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不过它毕竟是第一个超出三级特权的人工智能，不得不让人担忧。”

    沈殊安慰他：“这样想的肯定不止是你，既然是第一个，盯着它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

    “事实确实如此。”碎笑着说：“我也只不过是担忧着而已。”

    就像谢曲说的那样，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是在担忧和提防着这些ai，总担心它们会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突然有一天反抗人类。而这种反抗总会有一个领头，目前来看最像领头的，就只有0号npc了。

    就着热茶，两人互相抒发了一把自己对人工智能的担忧，在发现所想无差后，不由得感觉找到了知己。

    “我周围的人总说我是异想天开，今天终于找到一个想的一样的了。”碎端起茶杯：“那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顾河。”

    一个意外简单，但是却又莫名觉得符合他的名字，沈殊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确实如同河流一般，温柔而清冷。

    或许是夜有些深了吧，总会有一些莫名的想法，她晃了晃脑袋，将这奇怪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我叫沈殊，殊途同归的殊。”她说。

    碎笑了起来，他的瞳孔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像是有万千星辰。

    “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