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堂屋,站在天井上,望着天空不语。
“那颗毒草又像个傻子似的在定定地抬头看天了。”喜丫从她面前跳过,冲她做了个鬼脸后窜回厨房对着小叶氏她们说道。
“你以后别靠她那么近!谁知道她是在看天还是在诅咒着我们。来,娘先烫这几片肉给你们尝尝先。”小叶氏一边谨慎地看着外面一边教戒着女儿。
这边是咒骂难听的话语,那边是亲热融和温情脉脉,无论是哪一方天地都只有她自己。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注定是没有亲缘啊!
夏草自嘲地一笑,默默地回到里屋的小房间内。
“娘,你看!那棵毒草又在暗暗地阴笑。”喜丫吸溜着肉片,站在厨房门边上探头看着她。
“你管她干嘛,还不赶紧回来,要是被发现了,你肉沫都没得吃。”小叶氏拧了她一下,把人扯回来。
虽然人已走远,但难吃的话还是透过那残破的墙飘进她耳内。
她所住的房间其实也不过是靠厨房的那
与其说是说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小角落。
老夏家的房子是当年老夏头在镇上当伙计是花了大半辈子挣来的。但因本就是一穷二白的外来户,接着又是娶妻生子。好不容易才把两儿一女给拉扯大,又得攒钱帮俩儿子娶媳妇,准备聘礼什么的。
这些年,不断地轮流着折腾着,也没攒到什么钱。因此,这个房子还是他成亲时盖的那样,一座一进的房子。他跟老婆子住在左室,旁边就是厨房重地了;女儿未出嫁前也是跟他们住,居于右边的闲间那。大儿一家分配了左厢;三儿一家则是住在右厢。
前年,小叶氏看中了闲间,借口说女儿都大,荷丫再过几年就要待嫁了,三姐妹住一间间太挤也不太好,想要小姑子出嫁前住的那个房。但夏婆子放话不肯,说那个房以后要留给她的宝贝孙子住书房的。她想要,除非也给他们老夏家生一个带把的出来。
对此,小叶氏忿忿不平。她觉得自己家是长房,以后要负责爹娘养老的,本就应该多得些,可这些年来一直都只有他们长房退让的份,家里从来都是被贴三房,事事以三房为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三房有儿子,他们没儿子。
因此,对于那克了她家,小叶氏把她的喜儿克成喜丫的夏草恨之入骨。
虽然最后那个房间也没落入三房手里,可那时候王氏那个贱人是怎么说的?当时,她就假惺惺地说什么小姑子哪怕是嫁出去了,也还是他们老夏家的人,房间给小姑子留着,以后回娘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宝根还小,和苗丫草丫她们挤一下,在她们房里间个隔间给他就行了。
哼!好人她都做足了。说得那样好听,还不是看不上这里,想着以后在镇上置房产。小叶氏为此没少跟自家当家念叨。
夏草才不管她们这些小心思/。她回到自己姐妹俩的房里。
说是间开一半给弟弟做卧室,但其实大间都给了他。自己和姐姐所得也不过是一张小床的位置,连个转身都难。
……
吵吵闹闹地过了十来天。这些天,家中也没如乡邻们所盼的那样,有什么好戏发生,可供大家茶娱饭后闲谈的。
新年都快过完了,老夏家都没有分家的风声传出,大家都纳闷不已。
罗氏这几天可没少被她那些姐妹给嘲笑,都在说她见风就是雨,直把她得个冒火,恨不得上老夏家拍门问他们分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