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为钟馗的后人,我并没有身为一个捉鬼后人的自觉,每天好吃懒做,日日被家族中的人宠着,因为我是数年来,家族中唯一的女性。也正是由于我是家族的专宠,所以练就了我无法无天的性子。
从小我就是个问题孩子,不是今天跟隔壁二胖打架,就是明天抢同桌的东西,可这些依旧无法掩饰人们对我的喜欢。身份以及容貌。
直到中学我们家搬了家,我才有所收敛。
今年,我大一暑假放假,照例回到乡下看奶奶,但是就在这一次影响了我以后的人生。
夏夜,无比燥热,一如既往的靠在门口的大黑狗雕像前取了会凉,便洗澡,早早睡下。
深夜,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越是不见光明,便越是恐惧,于是努力向前奔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黑暗中,找不到任何方向,但还是不敢停下脚步来,终于,我精疲力竭,弯着腰大口喘息着。
一瞬间,我竟又坐在轿中,身穿一身大红色嫁衣,头戴凤冠,我确定了,这是一座花轿。身上这身衣服倒是当真如古代娶亲那般,凤冠霞帔,脚下的鞋上绣的并非是牡丹,而是我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的,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心中有些诧异,电视剧中都是新娘手中拿着苹果,现今,我的手中却是一朵花,还是来自地狱的花。我自知这是在做梦,还是忍不住看着手中的花出神,不自觉得呢喃着:“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我掀开红色的盖头,朝前看,却发现轿子被升在半空中,大红色的帷帐被风吹动着,轿子两侧有两人打着灯笼,灯笼上贴着白色的剪纸,是个囍字。莫名觉得有些渗人,做梦都不能做些好梦,对自己也很无奈。
再朝前看,有人吹着喇叭唢呐,朝后看去,一堆身形,衣着与发型都一模一样的女人排在后面,似乎是…侍女?
“夫人,您身份尊贵,万万不可被旁人看去,快将盖头盖上。”傍边的一位老嬷嬷低着头,沉声道。
我盖上盖头,她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刀叉相撞所摩擦出的声音。我静静坐在轿子上,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下,缓缓落地。那位刚刚同我说话的老嬷嬷伸手将我扶出轿子,我的手触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刹那,感觉像是在抚摸一块干枯的老树皮,而且是放在冰柜中存放了很久的那种,因为她的手既粗糙又冰凉,出神间,我已经走进了一座大殿。富丽堂皇,闪着金光,至少在盖头中,我所见的,是这样的。
我站在一个男人身前,他同样身着红色长袍,向我伸出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
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我毫不思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触到他手的那一刹那,心中又一次震惊,冰凉的!又是冰凉的手,莫非,只有我一个人的手是温热的?还是说,这个梦里,只有我一个活人?!
正思考间,便听见一阵尖厉的嗓音:“一拜天道,二拜地灵,夫妻对拜,礼成。”我跟随着他的话进行着动作。
隔着盖头,便见一条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晃着,在朝上看去,竟是黄大仙。都传闻,若是大婚之日,请到黄大仙前来证婚,那么今生夫妻二人共携白首,恩爱两不疑。不曾想,在梦中结一次婚,竟然还请到了他。
拜过了天地,我并未被送入洞房,而是他将我的手和他的手划破,我抽了口冷气,刚想要挣脱,便见他将我手中的伤口挤出血来,滴入我手中一直拿着的曼珠沙华。
那朵花本是含苞待放,滴入我和他的血之后,竟然缓缓绽放,散发着诡异的光,突然,花心之中抽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