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下方,云君静默站立,身姿平稳,脸上充满了严肃,等候着上方昊无极的训斥。
“你可知本座今日叫你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昊无极一双深邃的眸子,冷漠注视向下方,一种浑厚的压迫感顿时笼罩了云仙论全身,使得他心底不禁一颤。
按捺住那种不安感,云仙论抬起头,眼睛注视着昊无极,镇定地说道:“天首心思鬼神莫测,仙论难以揣摩,还请天首直接示意,不要为难仙论了。”
“是么,”昊无极眸眼之中透露出一股大威仪,磅礴的压力笼罩下方的人影,“我儒门圣道五纲之中的‘君’不应该这么蠢笨才对,难道是你在欺瞒本座?”
“仙论不敢。”云仙论心知不妙,急忙跪倒在地,“其实仙论一直也都认为自己资质愚钝,能力平庸,根本不适合承担‘君’之名号,所以在此恳求天首,废去仙论封号,另择贤良主事门内。”
昊无极眉头一皱,冷然喝道:“你还想伪装到什么时候,黎庭奸细!”他这句话运足了真元,呵斥之时仿佛惊雷一般,整个登天道随之摇晃不息。
云仙论心中凛然,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但心存一丝侥幸,露出惶恐神态道:“天首,您是听了什么人的挑拨?我云仙论虽然资质平平,能力不堪大用,但自认为主事门内大小事务以来,也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我之心可昭日月,绝没有一丝一毫背叛本门之行为,还请天首明鉴!”
“放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当真以为本座已经老糊涂了,连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问题都察觉不出来了吗?”昊无极漠然一喝,身影刹那从高座之上来到云仙论的身前。
云仙论只感一股恐怖压力笼罩自身,浑身真元登时一滞,随即一股浩瀚压力仿佛巨山一般覆盖而下,他踉跄一退,口吐鲜血。
“你果然城府深沉,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半点反抗。”望着他,昊无极冷冷道。
云仙论单膝跪地,脸色苍白的说道:“纵然天首您对我有些误会,但仙论始终是儒门一员,是您的晚辈。儒者最重长幼尊卑,于私您是我的师长、前辈,于公您则是我的上司,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您还手。”
他闭上眼睛,做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昊无极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对眼前之人的警惕程度越发提升。
面对身份被识破的危机时刻,他居然能保持十二分的冷静,面对自己的逼命威严,他竟能忍住不还手,这份忍耐能力,着实可怕。
刚刚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自己都可以当场将之正法,但即使是一个清白无辜的人面对逼杀,都会本能的反抗,而他却俨如一个正义凛然的君子,面对‘诬陷’丝毫不加反抗,表现坦然。
这样的心机城府,难怪可以在门内潜伏多年,甚至瞒过自己,达到了云君之位。
心中念头闪动,昊无极一时有些踌躇,云仙论隐藏的实在太好,他至今都没有抓住丝毫证据可以定其罪名,今日本想激他反抗,暴露出有关黎庭的东西,然后定罪,但眼下云仙论如此伪装着,却是让人无从下手。
见昊无极久久没有动作,云仙论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昊无极虽然对自己的身份已经猜疑,但始终没有抓到证据,毕竟自身这些年的潜伏之中,本就没有做任何有违身份的事情,直到近日王上复苏。
而儒门这等大派之中,昊无极个人威望虽高,修为虽强,但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处置自己这个众人眼中光正无比的云君,否则他难以服众。
他今日之作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