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蕊离开冥界前往人间,夜里做着冥界阴差的差事,白日里便四处打听着一个人的下落。虽然从陆判口中套出了些话,可他所说也是模糊不清,连那人姓甚名谁,年龄几许都未可知,如何寻得。但玄蕊却是个执着的性子,依着往日的记忆,寻了整整五年的时间,还真就找到了那人。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不叫战龙绡。他拜在瞐虚门下,成为了瞐虚子座下的第十三弟子。玄蕊也就化作了孩童模样,费了好大的劲才进了瞐虚门,成了他的小师妹。她成日里陪他练功习武,谈经论道,日子虽然过得平静无奇,倒也乐的逍遥,活的自在。只是那样的日子,直到他学成下山,便也结束了。
而且冥界的陆判因帮她之事受了牵连,玄蕊只得返回冥界。好在孟婆为她求了情,才免去了地狱寒刑之苦,只是被罚在人间多留三百年。却难为了陆判,要受那转世轮回之苦,还要尝尽人间八苦,方可重回冥界。玄蕊这一来一去,人间转眼就是三年。
又是三年离别苦,玄蕊再次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她的十三师兄,却成了那个威名远扬的战龙绡。
玄蕊又扮作了男儿身,加入了沧北军,留在了他的身边,只是他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仅仅时隔三年,他却像变了一个人般,战场上的他冷血无情,陌生的很。
“还记得那一日,我们一行人连夜行军,人困马乏,便停下来休息。十三师兄身边的一位副将说他知道一条小路,按他所说,我们走进了一片树林。那片林子古怪得很,越往深处走,我感觉自己的灵气渐渐被压制,而且有一股浊气越来越重。”玄蕊脸色阴沉,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我心中一般的恐惧。
我听得甚是惶恐,镇魔塔发生了这种事,天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着实奇怪,道:“关于镇魔塔我也确实有所耳闻,迷雾林的尽头是镇魔塔,那是三界禁地,有武曲星君的结界,数千年来从无异动,你们就算误入了迷雾林,也不可能接近得了镇魔塔。”
玄蕊摇了摇头说到,“不清楚,冥界从不过问天界的事,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镇魔塔。只记得有一阵狂风刮过后,眼前便是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还传来了阵阵惨叫声,与那十八层地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阵叫声中,我听到了十三的龙吟枪的枪鸣声,便顺着那方向寻了过去。”玄蕊说着,眼神中的恐惧更甚,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感觉她难受的很。
“我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走出了黑暗,却看到了熊熊的大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在那大火之中,我看到了那些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狰狞扭曲的脸,我的耳中充斥着他们凄惨的吼叫声,脑中一片空白。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听到了十三唤我的声音,才清醒过来……”玄蕊有些哽咽,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来了。
漫天的大火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玄蕊跟着战龙绡一直跑啊跑,狼狈的很,却依旧逃不出那片火海。玄蕊那原本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全都散开了,战龙绡一个回眸,才终于认出了她女子的模样,愣住了。
红线阁。
玄蕊看了一眼战龙绡,四目相对,没有情谊浓浓,倒显得有些疏远,“我曾幻想过很多次我们相认的场景,只是从未想过我们会在那种情况下相认。”
“想到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心中猜测我们可能是被什么阵法困住了。但是我的灵气被抑制,法力尽失,只能孤注一掷,祭出了元神,化为了本形。才发现困住我们的不是阵法,而是幻术。我的元神破了那幻术,我们的周围躺满了那些兄弟们的尸体,个个鲜血淋淋,触目惊心。”讲到这里,玄蕊和战龙绡的眼神都黯淡了下来,眼底的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