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院的时候,四处望了望,看到白墨寒和子栩正在厨房收拾残局,我才蹑手蹑脚的跑去了井边。用清水抹了把脸,随手用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赶快回了前堂。
桌前,水鸢正拿着一本簿子给他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虽然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可却总是不时望望盘桓在他们头顶的花花,似乎对水鸢说的并没有什么兴趣。
见我过来后,他即刻站起身子,仿佛是听够了水鸢的唠叨,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公子,快坐。”
我探头看了看他们面前的簿子,上面都是都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这都看不上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问道:“不知公子姓名?”
男子拱手,倒有些书生之气,道:“在下温如玉。”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好名字!”
“姑娘谬赞。”
我笑道:“这些姑娘可都是城中的大家闺秀,莫不是她们中,没有能入得了温公子眼的?”
男子坐下,将那本簿子合上,笑语:“自然不是,我此次来其实是……”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见他如此犹豫,连忙道:“公子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们若能帮的自然会帮。”
旁边的水鸢见他拿着扇子,扇了又扇,如此紧张,也赶快点了点头。
他面颊有些微红,长舒了一口气,合了扇子,对着我说:“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他这一问,倒是将我问了个糊涂。我指着自己,脑子中努力回想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人家问你是不是记得他。
在这种面面相觑,极其尴尬的情况下,还是花花最给力。
“月月,他就是城外的那个,身后有黑气的那个,黑人,黑人……”
经花花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它口中的那个“黑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记得,当然记得,去年在城外你我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这么一见,我没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我道着歉,尴尬地笑着。当初一心想赶快找到玄蕊,哪有时间注意路人。
看他模样,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这都城中适婚的青年才俊,我差不多都知道些,但他除了当年见的那一面外,就再没有见过,想必应是外地来的。
“公子,应该不是都城中人吧,不知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浅笑,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了,话语间也轻松了许多,道:“我却不是城中人,但红月姑娘在城中也算有些名头,找到你并没有那么难。”
听他这么说,我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欢喜得很,说话也柔了几分:“那你找我所为何事?”
如玉抬眸,没了刚刚的扭捏,道:“在下是个生意人,飘浮如萍,当日我是第一次来都城,能遇到姑娘,确是缘分。只是上次匆匆而来,还没好好看看这都城美景,所以想请姑娘作为向导,不知姑娘肯不肯赏脸。”
他是生意人,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有这等美差,我自然是不能推辞,只是活儿毕竟不能白干,总要有些表示才是。但这种事总是不好开口的。
就在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委婉的表达这层意思的时候,温如玉识趣的取出了一锭银子,轻声试探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使得,我不能收。”我摇了摇头,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作为都城的知名红娘,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显得那么的爱财。只能立刻偷偷地向着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