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瑞记得从前在哪看过这句话,觉得拿来形容贺郁娜,是再好不过。因为自她回美国起的那天,就再没收到她任何消息。
连续三周零二天,微信没有更新,电话又不曾留过,她对于他,此刻宛如人间蒸发的状态。
徐清瑞再找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焦虑地等到开学的第一天,找人去向华盛顿大学的心理系教授打听,发现她竟然没有去学校报到,还说上学期就逃学了。
她原本就是像问题少女的样子,而国外又乱的很,徐清瑞想到她可能有危险,连上班都顾不得,直接去找小齐:“把贺小姐的病历信息找给我。”
这属于病人隐私,小齐犹豫了一下。
徐清瑞厉声道:“快点!”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生气,小齐吓得脖子一缩,慌忙道:“好的徐医生,您别急,诊所只收了贺小姐一位患者,她的病例完全好找的很。”
徐清瑞面色冷冷,将小齐找到的病历本不由分说夺了过来,他是担心到了极点,连平常最注重的君子涵养都顾不上了。
贺郁娜填的家庭住址就是在两条街外的小区,徐清瑞抿着唇,漆黑的桃花眼快要结冰,沉着脸拿手机将住址那一栏拍了下来。
研修的工作可以搁置,但她不能。
徐清瑞将白大褂脱下,疾步走出去,嗓音飘散在门外:“继续值班,我办完事就回。”
他高大的背影、修长笔直的双腿顷刻消失,小齐瞪圆了她的单眼皮眼睛:“……徐医生,你竟然破例旷工了!!”
惊天秘闻!传世内幕!海归精英徐医生竟为暧昧中患者愤而罢工!!
小齐默默靠了一声,咂嘴坐下,完了后又感觉不对劲:“哎,我这动不动靠一声的毛病,跟谁学的?”
想了老半天,脑海中突然冒出那个粉唇嘟嘟的元气女孩,蓬松亚麻色长发,牛奶白的肌肤,不管生气还是惊讶,条件反射总会脆生生喊“靠”,笑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暖的弯弯月牙眼。
小齐摸了摸心口,空落落的,突然很想她。
算起来,这都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徐清瑞按照导航开车到了贺郁娜的小区门口,门卫一看是二环内的车牌,直接放行,等车停在她家楼下时,他又觉得自己太过草率鲁莽。
他自认一向情绪稳定,今天居然只是在脑中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慌乱,竟然直接拍下她的家庭住址找上门,且不说她是否仍有家人在国内,单说他类似“跟踪狂”一样的做法,就足够被起诉判刑了。
徐清瑞的手扶着方向盘,手腕骨节显出极度漂亮的弧度,他的手一向都是干净清爽的,此刻却在掌心渗出些微的汗意来。
他有轻度洁癖,皱着眉抽了纸巾,擦干净手,而后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他见到镜子里那个目光坚定沉稳的自己,随后抿唇,动作干净利落地下了车。
被判刑也好,被起诉也好,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听见关于她安全的消息,才会放心。
不知不觉竟然对她产生出一种责任感,这是徐清瑞怎么也想不到的。
楼道门的电子锁没办法打开,徐清瑞站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一个爷爷拎着菜篮子上楼,才跟着他一起进去。
开门的那瞬间,徐清瑞低声说了句“谢谢”。
老爷爷听他嗓音好听,抬头又见徐清瑞面相俊朗,白衬衫一丝不苟,银灰西裤有细致熨烫出的折痕,皮鞋锃亮一尘不染,简直一身的精英味,不由得大有好感,笑了笑:“小伙子忘带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