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窒,愣了愣,头急忙往后一仰,又故意要掩饰自己的失态,咳了一声:“大叔早就不流行了,我听中国的女孩儿们说,现在流行的都是什么小狼狗小奶狗小鲜肉的……”
许言枫说着就往自己身上指,笑出一口白花花的牙:“她们说,像我这种,就刚刚好。”
“那你去撞她们呀,”贺郁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吹自己吹上瘾了。”
她说话一套儿一套儿的,是许言枫从未接触过的新鲜感觉,他心里更加难以自拔,便跟痴汉一样嘿嘿一笑,低下头:“娜娜,你真有趣,我更加喜欢你了。”
贺郁娜做了个干呕的表情,进了她妈妈的车,再也没搭理他。
等保险公司取证完,都将近晚上十点了,李红梅瞒着贺郁娜,偷偷给许言枫留了个联系方式,“你周六直接开车来接娜娜,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你多带着她玩玩。”
“好的阿姨!”许言枫巴不得,喜笑颜开地把棒球帽抬了抬,“那咱们周六见!”
贺郁娜坐在车里,塞着耳机听歌,完全不知道车外进行着什么“交易”。李红梅又叫了秘书过来,把贺郁娜的车开去4s店做修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进自己车打算回家。
她瞟了一眼女儿,见她小小的脸大半张都被长发盖住,便给她顺手理了一下:“什么时候把发梢修一修,都这样长了。”
“我不修,”贺郁娜闷闷不乐,“我要把头发留着。”
那时候她爸爸去世,她就下决心不再剪发,因为以前爸爸老夸她的头□□亮,经常笑着说:“娜娜就是家里的莴苣公主,头发又长又好看,总有一天会钓回来一个白马王子的。”
她每次听了都哈哈大笑:“爸爸,你简直不会编故事,遇见白马王子的是白雪公主,不是莴苣公主好不好。”
李红梅见女儿默默的,像在想心事,便故意逗她道:“看你魂不守舍的,是在想徐医生呢,还是在想那个许派对啊?”
“我谁都没想,”贺郁娜把音乐音量开到最大,头侧到一边去看车外,像赌气似的,“等我什么时候遇到了白马王子,我就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李红梅哎唷一笑:“今天我们闺女不是遇到两个白马王子吗?”
“撞我车的那个肯定不能算。”
“那徐医生呢?”李红梅少有时间和女儿聊天,现在得了机会,更是挖空心思要拉近距离,“他的模样气度,确实好过撞你车的男孩,大概是阅历摆在那儿,总感觉性格沉稳,很值得托付……”
顿了顿,李红梅又微微叹一口气:“但隔着太远,加上你性格太跳了,也不一定合适。”
贺郁娜听着妈妈这样说,一时间心乱如麻:“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他那么优秀,我在他面前就像只小蚂蚁,完全称不上一点分量,他那么好,好得太完美了,我只是稍微想到他,就好像喝了一大口柠檬味汽水一样,都能开心到冒泡……”
说着说着就自己难过起来,“但我还是喜欢他,妈妈,我那天在北京,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彻底被他迷住了,梦里醒来全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他眼睛真是好看啊,看着你的时候,是无边无际的温柔,就像墨一样的深海,让你甘心沉下去,沉到他心底……”
“可又不是永远温柔,他教我不要说脏话,教我好好吃饭不要玩手机,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比妈妈你还要严肃,那双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