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还没开始坦白，夏景优瞬间化身戏精，楚楚可怜跑到了徐清瑞面前。
“徐医生，刚才我打算把你的一份快递拿给你的，没想到我妹妹她死活不让，结果她手一滑，把那盒饼干摔得乱七八糟，正好门又没关，外面的流浪猫还跑进来踩了几下。”
“你撒谎！”小齐没料到她居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都推给了自己，一时间气的声音都抖起来，“徐医生，你别信她的！”
夏景优一脸无辜：“我一想既然是吃的，又被猫碰过，徐医生你还有洁癖，我就自作主张帮你给丢了。”
徐清瑞面色阴沉：“快递是你拆开的？”
“不是啊，”她摊了摊手，“我连动都没有动。”
“既然不是你拆的，你怎么知道那是饼干？”
“……我就是知道，我……”
徐清瑞嘴唇紧抿，面带薄怒，一向温润的下颌线都紧绷起来，他想到贺郁娜还在家里满心欢喜地等他收礼物，一时心绪难平，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大步往外走了。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疾步走过，带起一阵冷风，夏景优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扭头就要数落小齐。
却是小齐白了她一眼，跟着徐清瑞追了出去。
已是隆冬，室外已经严寒刺骨，而徐清瑞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外搭一件薄款的烟灰色针织背心，就直接推门出去，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垃圾箱旁，俯身一看，果然有一个盒子。
颜色是柠檬黄，一看就知道是贺郁娜的风格。
他并没有迟疑，伸手就要去垃圾箱里取出来。
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徐医生！等一等！我给你拿了消毒手套！”
小齐适时赶来，心惊肉跳地往垃圾箱里望了一眼：“还好，还好还好，徐医生你没有真的伸手去拿。”
徐清瑞的脸依旧阴沉：“手套拿来。”
“喔！好！”小齐抖了抖橡胶手套，帮徐清瑞戴上。
光是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伸进脏污的垃圾桶，都是一种极大的痛苦。等他将柠檬黄的饼干盒子拿出来，盖子掀开，小齐的心抖了抖，不禁叹了口气：“好可惜，都碎了。”
被夏景优往垃圾桶里那么一摔，饼干早已脱离之前固定好的模具，撞在铁盒内壁。即便是用锡纸包裹着，也能摸到里面饼干的断纹。
徐清瑞左掌托着盒子，默然站了一会儿，垂下的眉眼冰凉如霜。
小齐从没见他这样过，心里害怕，微微跺了跺脚：“……徐医生，咱们先进去吧，外头冷着呢。”
他罔若未闻，俯身将盒子放在脚边花坛上，就着弯腰的姿势，默不作声将饼干一个个都拆开来。
她真的很用心地去做了，每一个姜饼人都是不同的模样，圣诞老人红色帽子尖的白色毛球也没忘了用轻轻一点霜糖做点缀。
就算不去想象，也能知道她是花了很多心血与期待在其中，虽然比不得糕点店的完美，饼干边缘还略显生涩粗糙，但在徐清瑞眼中，已经是这辈子见过的最可爱的圣诞礼物。
可惜，都被毁了。
今年冬天像是格外冷，站了这么一会儿，连手都冻得微微发起抖来，徐清瑞将拆开的饼干又一个个用锡纸重新包好，放回盒子，仔细谨慎地码在模具中。
四周万籁俱寂，小齐愈发胆战心惊，偷偷瞟了一眼徐清瑞，他沉默着抿紧了唇，鼻尖微红，眉眼被细碎的额发掩住，只能看见浓黑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男人干净的面容缓缓抬起来，清澈的桃花眼无波无澜。
她的心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