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什么,我飞奔上去,冲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林玮廷好奇地望着我。
我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围巾,踮起脚给他围上,随着仍然紊乱的呼吸,心也一直噗通噗通跳着,以致于手也开始发抖,以前都没觉得我的围巾原来那么长,左三圈右三圈,还打了个死结,总算围好。
完成后,我觉得自己的围巾在他脖子上像个黄色游泳圈,在他一身黑的穿着中格外扎眼。
我低着头小声嘀咕着:“所有的节日,还有你的生日,希望你快乐……啊不,是每天,每天都希望你快乐。”
沉默了很久,我怀疑他是不是被我的围巾勒得不能说话,有点紧张地抬头看他。
“好,谢谢你的祝福。也希望你每天都快乐。”
“嗯。”
“加油喔。”他再次重复。
“嗯。再见。”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们俩,就像是患了同一种疾病的病人,好笑地互相在确认着生存并励志地为对方加油鼓劲,我们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地在寻求着:对这个世界示弱、冷漠、妥协亦或是其他某种方式,只要能与之和好。
我并不知道跟林玮廷还有没有“下次”的机会再见,但他像是那段我处在极寒之中的一道意外之光,他与我相距甚远,远到让人感觉并不真实,但他确实存在过。我能侥幸存活至今,跟这个台湾人绝对有关。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亲爱的神,这世间所有的存在没有偶然,所有的失去都是必然。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苦苦挣扎的人,若能搀扶着走过哪怕只有一段的路,都是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