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下雪啦!”马上就有人应和道。
“好漂亮……”
“我老家那边雪比这个要大多啦!”
“雪天路会很滑的……”
“好了,同学们,回到座位上,马上要考试了,”我站在讲台上,“安静下来。”
“这个是二(1)班的班主任,我知道的!”
“这是奕老师。”
“好了,保持安静,老师要发试卷了。”
我监考的是一年级,我在离讲台最近的第一排座位上看到了苗辰。他对我微笑着,我也偷偷对着他挑了下眉。
发下试卷后,考试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安静地就只剩下学生们写字、翻试卷和草稿纸的声音了。
我在讲台旁坐了下来,瞥了眼窗外,果然下雪了。
今天在起床的时候,说来还有点惋惜,我在关掉手机闹铃的时候,看到了备忘录的提示:结婚了。
关掉闹钟后,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透过窗帘,隐约有光投进,冬天越来越深了。
今天本该是我跟何泽举行婚礼的日子,我现在本应该在……家里?婚车上?酒店?总之不会坐在教室里就是了。
浣城的冬季,下不下雪看缘分。
印象里长到现在,下的最凶的那场雪还是在我高一的时候。从夜里开始下,一直下到第二天还没停,下午的课上完,操场上的积雪踩上去可以漫过鞋面。
“嘭一”有个学生的文具盒摔了下来,金属撞地的声音些微刺耳。
和那天何泽的妈妈将我的画扔在地上的声音很相似,但都很幸运,文具盒跟我的画都没有什么事。
何泽的妈妈跟辛大地的交谈还在继续。
“辛师傅,你也算是过来人了,我真的是愁啊,”何妈妈在我之前坐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本来这孩子找对象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也是不好做太多干涉。”
“我可不是过来人,我孩子才小学二年级呢。”辛大地小声嘟囔。
“可是啊,我也真的搞不懂——当初相亲是相中她家世清白,据说还有个作家舅舅。”
“那不是挺好的吗?”
原来是何妈妈看上的是我大舅吗……我不免觉得有些滑稽。
“谁知道那孩子,毕业后也没个工作的,人看上去也无精打采的,死气沉沉。”
“那是人家个性问题吧,你儿子喜欢就好。”
“我就搞不懂阿泽是看上她哪儿点了?”何妈妈把二郎腿放了下来,凑近了问,“辛师傅你看她长得也不漂亮啊——”
“我说了不算吧,还是你儿子喜欢就好。”辛大地抢过正在刷墙的工人的刷子,管自己刷起来。
“我儿子啊,刚考上公务员了——我就希望啊,也找个公务员。多安稳啊。”
“呵,”辛大地停下了动作,“说到底,您就是觉得她工作不好呗。”
“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将来着想啊,”何妈妈理直气壮,“公务员其实每年赚得也不多,那孩子要是一直没个正经工作,将来生活花销,还要养孩子,那我家何泽多吃力啊。”
“男人嘛,辛苦点应该的,应该的。”
“我家有个亲戚,其实一直想给我介绍一姑娘,在单位上班的,人看上去也水灵。之前两家人吃了顿饭,我感觉阿泽跟她那才叫般配呐。”
“伯母啊,我觉得这事儿,啧,都要结婚了,您还是看开点吧。”辛大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