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杨逸问我。
我点点头，“快回去吧。”
“我送你吧。”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杨逸像是想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别开玩笑了，真脱了，你得冻出病。”我直说道。
“那你要不要把手插我口袋里？”
他刚问完，我就从包里掏出了副手套给自己戴上，“你自己插吧。”
“唉——”杨逸挫败地深深叹了口气，“好难啊。”
在车上，我不由想起跟何泽在一起的时光，数不清多少次，都是在这样的夜里，他开车送我回家的。
“其实，我刚才说谎了。”在等红灯的时候杨逸说道。
“什么？”
“我学做西点，其实不是为了追女孩子。”
“那是什么？”
“咳——”杨逸干咳了一下，“说出来怕你笑话。是跟前一个女朋友有关。”
“嗯。”
“我跟她也是高中同学——欸，我不是故意要用‘也’的……”杨逸对我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我不免觉得驾驶座的男人着实有点可爱。
“高中就在一起了，还考了同一所大学。”
“然后呢？”
“大二的时候，学校跟一所法国学校有合作，‘2+2’的计划，可以派学生出去公费读两年。”
“然后你去了吗？”
“嗯。我觉得这机会很好。就直接报名了，运气好，就俩名额，我还通过了。”绿灯亮了，杨逸继续开车。
“本来没什么，但当我跟我女朋友说的时候，其实她挺难受的。”
“为什么？”
“大概是怪我事先没跟她说吧。她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爱粘着我，有时我玩游戏、睡觉或者有别的事没及时回信息，她就受不了。”杨逸说道。
“好吧。”
“去了法国之后，刚开始，我们每天都会倒着时差视频聊天。我学业重，两头顾不好，往往她在那头哭了，我却睡着了。那时，我总觉得是她无理取闹，一点都不体谅我。”
“之后……就分手了吗？”
“差不多吧。视频也越来越少了，说话也越来越不耐烦了。最重要的是—”又有一个红灯，杨逸急踩了刹车，车停下后，他看着我，“我跟别的女孩儿睡了。”
“欸？”我有一丝惊奇地看着他。
“去法国有两个名额，一个我，还有一个女同学，我跟她睡了。”
见我半天没有说话，杨逸继续专心开车，“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差劲的？”
“还……还好吧。”其实我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杨逸所讲的事。
“之后我读完本科，又留在法国继续读了硕士。分手后到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了。你说，浣城那么小，我们有没有可能跟你和大雁一样，说不定哪天就偶遇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搭话。我只知道，如果是杨逸跟前女友再次遇见的话，肯定不会像我面对杨逸时那样狼狈。
“她就爱吃甜食。以前在一起吵架的时候，买个小蛋糕，买个巧克力，她就不生气了。”
“所以你才学的西点啊？”
“也不是为了她，我就是用这个来提醒自己，以后工作了要是再忙，都要抽出时间来陪陪身边的人。我觉得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越长，彼此在心中的重要性就越模糊。其实两个人一起看的电影、一起散的步、一起旅的行、一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