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杨逸问我。
“我说如果徐雁北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可以给他。”
“好。”
跟杨逸发完信息后,刚到了上课时间,可老实说,这一下午的课,我上得心猿意马。窗外的天空很是阴沉,见不到阳光。直到那天的课程结束,我仍没有收到徐雁北的联系。刚想去西点班见杨逸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报的是周末班,平日里,根本没有时间来上课。
从楼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奕老师!”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卫叫住我。
“有你的信,你别忘了去信箱收。”
“好,谢谢。”
那是一张来自东京的明信片。正面应该是订制的:林玮廷站在一个比他180个头还要高不少的龙猫冰雕旁边,有意思的是,相对的另一边,有人放了一个站牌,而在中间的林玮廷撑着一把正红色的伞。
应该是林玮廷有意为之,那场景深刻还原了《龙猫》里的名场面。
与伞的颜色相近,林玮廷也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上半身显得臃肿而可爱,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以及一副大黑框眼镜,下半脸虽然被围巾挡住了,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是笑着的。
明信片背面写着:
親愛的奕同學:
最近好嗎?我馬上就要結束日本之行了。
東京已經連續下了三天的大雪了,的確好看,但我的行程不得不因為大雪而延誤。其實也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有準備縝密的計劃。
以前,我總是被推著、引領著,總是沒有等我來得及思考完,就已經在做很多事了。這段時間里,我可以慢慢去思考,或者選擇,不思考。
ps:我國小在老師問我將來想做什麼的時候,我的回答就是:龍貓。
現在仍是。
林瑋廷
在我洗漱完躺在床上时,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不同的人可能有无数点不同,相同的是每个人活在世上,总有大大小小的困惑。有人对出身困惑,稍微大了对学业困惑,之后对工作困惑,对感情困惑,再对人生困惑,对自己困惑……
所以我曾想过,不如不活。即使我明白,比起很多人,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再多说,不过是自己太过。
放下照片后,我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柜前,蹲下来,打开最下层的柜门,拿出了那副画着北极熊的画,现在再看,即使我并不是专家,我也知道在艺术鉴赏方面,丝毫没有可取之处。大概,也远不如杨逸表妹的美术作业好看。
我把那张画从画框里取了出来,正当我打算从正中间撕毁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坐在地板上,保持着那个“撕纸”的姿势很久,犹豫着要不要先去看信息。直到我感觉到膝盖跟脚踝被地板硌得有点疼时,才下手撕了那张画。
一张a2纸,撕起来毫不费力,几秒钟的时间就被我撕得只有小孩儿巴掌大小的纸屑,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之后我拿起手机,发现了很多条未读信息。我这才想起,原来从下课后到刚才的一段时间里,像是刻意回避似的,都没有太过在意手机。
有几条公众号的推送,还有杨逸的问候,宁可的闲扯。
最近的那条,果然是徐雁北发来的,那之后他又发了几条。
“聊聊吗?”
“周末有空吗?要不见个面吧。”
“邱月婚礼之后就没见过你,问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