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不曾得见真颜。

    “来了。”一席白衣，依旧静静伏在阶上。

    她轻轻出声，生怕打破了这里的寂静，“该服药了。”倚在古亭玉柱边的他慢慢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似是料到了对方的回答，她盯着那只苍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捧来的药盏。她总是会想，这样的他，到底是人是仙？

    初见时，她便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仙人，苍白的神色盖不住出尘的容颜，抬眸相望的一刹，便被他迷离空灵的双眸吸了魂魄。

    他道了一身谢，双眼对着她，却好似穿透了她看向身后的远方，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唯有无尽的芳华岁月。

    从那以后，她便不敢再抬头看他。唯有现在这般，才敢让目光稍稍放肆一些。虽然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席白色的衣角、一片帷幔、和那一只纤长葱白的手。

    兀的一阵咳嗽声起，暗红的血溅上白色帷幔，她顾不得许多，拉开帷幔扶住他，将药茶递了过去。他的脸色如死般苍白，唇色却艳得诡异。

    “喝药吧。”她不敢看他，只能焦急地盯着药茶，直到那只手接过药盏。许久，咳嗽平息，水面的波纹重归平静。她轻手轻脚地替他将方巾换下，替他逝去唇角的血垢，露出原本淡白的颜色。

    他轻声而急促地喘息着，脸色惨淡，轮廓清冷，归在一侧的暗红长发自左肩滑落，华美艳丽。“他们……来了。”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倏忽之间，百年已过。

    “我要去见他们。”

    他出声，她战栗。

    “不可以。”

    她踌躇，他苦笑。

    “从这里出去，会……”

    “我知道。”他淡淡打断她颤抖的声音。

    “我。”她无措。猛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最终无力地点头。上至碧落下黄泉，她都会不离不弃。既然这是他的愿望，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谢谢。”他勾起嘴角，化为似有似无的弧度，她转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

    尽管她知道，他并不是在看她。

    况且，难道你，就不想见么？她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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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结束了，下一章哥哥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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